慕远也吓着了,说话磕磕巴巴的,“……哥,我,我那个,我不是……”
慕轲信步走进来,淡淡的扫了那两个下人一眼,“想给他点儿教训是吗?我看着也该!”
走至廊前,伸手一把将洛安歌拎出来,轻而易举的按在柱子上,贴着他耳朵阴恻恻的道:“皮痒了是吗?敢说那种话了?死你就别妄想了,想挨打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洛安歌闹,捣乱,胡搅蛮缠,这些慕轲都可以容忍,但他无法忍受洛安歌无时无刻都在求死,那些国亡君死的大义就那么重要吗?!值得他抛弃一切奔赴黄泉?!
慕轲不能理解洛安歌的信仰,自然也对他求死的行为无比憎恨。
洛安歌被他死死按在柱子上,手臂被抓的生疼,忍不住呜咽了一声,奋力挣扎起来,“放开我,好疼……”
“我问你话呢!”慕轲不但没放开他,手上还加了力气,阴鸷的笑道:“我看你一心寻死,应该也不怕疼吧,也不会害怕对不对?”
洛安歌当然害怕了,怕的两条腿都在打哆嗦。和太子相处的越久,就越能体会到这个人的可怕之处,在本能里就越惧怕他。
洛安歌一时不敢出声。
慕轲却把洛安歌的沉默当成了执拗的对抗,不由得心火盛气,一把将他推到在地上,恶狠狠的道:“我看不给你点儿苦头吃,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来人!给我罚他二十廷杖,以儆效尤!”
太子一怒,震慑东宫。
那两个下人不敢怠慢,赶紧拿着廷杖过去了。
洛安歌吓着了,赶忙爬起来就要逃跑,却被两个太监给按住了。
廷杖可是实木包铁的刑具,不是什么学堂里罚孩子的戒尺,这东西一棍打下去就是皮开肉绽,要见血的!
洛安歌慌了,慌不择路的骂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打人算什么好汉!懦夫!”
一旁的慕远幸灾乐祸的看着好戏,并且理所当然的将慕轲的怒火当成了要为自己出气。二十廷杖虽打不死人,但也够人狠疼一阵子的了,也算是出了他这口恶气。
眼见着那实木的廷杖要落在洛安歌臀上了,王公公慌忙过来为他求饶,“殿下,少卿的身子可还没好呢,别说二十廷杖了,这几棍子下去他的半条命就没了,您可要三思啊!”
洛安歌也抬头惴惴的望着太子,他撇不下面子去求饶,可也真怕那廷杖会落在身上,屁股会遭大罪。
这棍子还没打下来呢,他的眼眶已经有些红了,肩膀微微颤抖,小巧的鼻尖一抽一抽的,好似就要哭出来。
慕轲烦躁的按了按额角,“公公也听见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了吧,如此顽劣之人,若不给些教训,以后他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了!”
“那处罚的法子也多着呢,殿下何必非选这伤筋动骨的。”王公公怀揣着拂尘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若是真的打坏了,心疼的不还是太子您自己?”
慕轲低头看见洛安歌那怪可怜见的小脸,心里也有些松动了,只是当着众人的面,责罚的命令刚说出去,这也不好收回。
王公公善解人意的给了台阶,“殿下,老奴斗胆,洛少卿年少,犯错也是情有可原,也不宜重罚,不如就让他闭门思过三日,抄几遍心经罢了。”
慕轲顺着台阶下,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
说完又扫视了一遍院里的众人,冷声下了死令,“以后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擅入东宫,如有违者,按宫规处置。”
慕远着急了,不是刚才还要为他出气的吗?那棍子都快打到洛安歌身上了,为什么又收回了成命?!
四皇子不由得气急败坏,可又不敢违逆大哥,只好狠狠瞪了洛安歌一眼,带着人悻悻的离开了东宫。
洛安歌劫后余生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敢走近慕轲,只是忐忑的躲到了大槐树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惴惴不安的盯着慕轲。
慕轲冷笑,“这会儿知道害怕了,我看那棍子不落在你身上,你就学不会听话。”
洛安歌本来还想回骂,一听到棍子就泄了气,缩在树后小声嘀咕:“我好好的呆在屋里,是那四皇子先来招惹,为什么要打我……”
慕轲听了这话,又好气又好笑,心也软了,不过嘴上还是没什么好气,“行了,回书房去抄你的心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要是抄错了一个字,就等着廷杖上身吧!”
洛安歌长长的叹了口气,只觉得寒风呼啸,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氅衣,他好歹也是堂堂一帝,落魄至此,实在是令人泫然若泣。
作者有话说
好想让他们赶紧做/爱做的事啊
第二十四章若是我死了
这三日洛安歌一直呆在书房内抄心经,进度很慢,一是洛安歌本身心不在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二是慕轲实在严格,要求抄出来的文章要一字不错,工工整整,哪怕有一个字写歪了,也会被他撕掉,勒令重抄。
洛安歌本来就不屑于给他抄这种东西,一来二去也烦了,把笔一扔,说什么也不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