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只能战战兢兢地应是,跟着宫女去了夏蝉苑。
白露已经先带着人到了,马上忙活起来。青宛没能等来太医,倒是先等来了承德苑的两位产婆,一听是太子妃从民间寻来的手艺高超之人,心里就咯噔一声,今日之事莫非是太子妃做下的,不然怎么就这么巧?宫里可有不少替嫔妃接生过的嬷嬷,怎么还特意从外面找,更不要说瑾良媛一直是承德苑的对头。
只是良媛生产在即,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青宛只能把人放过来了。两个产婆果然经验老到,场面一下子就有序起来,一切似乎都没什么问题。只是阿瑾疼了好久,孩子就是不见出来,像是要难产了。
其中一个产婆道,“再这样下去,孩子怕是要闷死在肚子里了。”
“那怎么办,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主子啊。”金兰听到这话十分慌张。
“这,要是乡下的妇人还有办法,宫里的娘娘们都是贵人,这法子有些……”
“到底是什么办法?”
“可以按压肚子进行推拿,把孩子推出来。”
白露听了觉得有些不妥,这么大的肚子,用手按,未免风险太大,万一一个手重,孩子岂不是……
另一个产婆开口,“就这么办吧,也是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大人小孩至少得保住一个吧。”
眼见那双干枯的手就要摸上阿瑾的肚子,青宛一把抓住了产婆的手,“不必了。”
“你干什么,再这样下去可就是一尸两命了。”产婆有些紧张。
“既没喝药,也没施针,怎么就要直接上手了。”青宛问道。
“我接生过几百个孩子,你还能有我懂!”又提高了声音,“你一直拦我,难不成是想拖时间,害这位娘娘?”
青宛并未慌乱,而是对阿瑾道,“良媛可愿相信奴婢?奴婢曾经跟太医院的张院判学过几年,还有几分本事。”
阿瑾疼的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从听到产婆是太子妃送来的就知道肯定有猫腻,但实在是顾不上了,此时听到青宛的声音,强撑着一口气,“我……相信你……记得……殿下长子……不容有失。”
“奴婢谨记在心,”就听“咔嚓”一声,青宛直接折断了产婆的手,“金兰,把这人拉出去交给太子殿下,务必找出背后之人,白露,你找个人从南角门走,守门的婆子是个贪财的好糊弄,去太医院找张院判,今日他应该是当值的,再到我屋里,床板下有个暗格,你把白色的那个瓶子和布包拿来。”
白露和金兰都有些被青宛镇住了,好有气势啊。
“还愣着干什么!”
“哦,”“是,马上就去。”
青宛转头看向了另一个产婆,眼神跟刀子一样,“是天家不好惹,还是你背后的人更厉害些,可要好好想想。”
“我,我明白了。” 剩下来的产婆胆战心惊的,生怕一个不好自己就先完了。
——
太子一接到消息就步下生风地往后院赶。
吴侧妃知道后,也急得很,“怎么突然就生了?”
芳草道,“奴婢听说是与兰平郡主起了冲突,不知怎的就摔倒了。”
“一群不省心的!”吴侧妃气坏了,“这才刚八个月,存心的吧,不行,我得去看看。”等路上听到产婆是太子妃送去的时候,更是着急了,“肯定又要干蠢事了。”
吴侧妃到夏蝉苑的门口刚好碰上了太子妃,来不及行礼就冲上前去,“太子妃,瑾良媛早产了,可危险的很。”
“本宫当然知道,多亏本宫特意让家里找了产婆,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太子妃的声音还略带着雀跃。
吴侧妃看着她这副样子,恼得很,“殿下现在是个什么境况太子妃真的清楚?东宫很需要一个继承人!”
“不论是谁生的孩子都要叫本宫一声母亲,本宫还能害了他不成,吴侧妃可不要胡思乱想。”
眼见太子妃好像真的不心虚,吴侧妃心里直嘀咕,莫非真是她误会了不成,裴容秀真的没打算害这个孩子?
就在不远处,心儿眼尖,远远看到太子过来了,直接扑向了还不知道怎么办好的兰平郡主,“郡主,我家主子怎么得罪你了,居然下此毒手!”
“我什么都没干!你这死丫头别胡说八道!”想着那串玉珠,兰平郡主本来就很慌了,还被心儿一嗓子嚎出来,人都要站不稳了。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一遇见你就摔倒了,哪有这么巧的!”心儿撒泼打滚的,“都说七活八不活,你安的什么心,这是根本不想让小皇孙出生啊。”
“干什么呢!”乐公公率先出了声。
原来是太子到了,一众人心思各异地行礼。
“太,太子殿下……”兰平郡主看着太子要吃人的表情,害怕极了,“我,我不知道,”又忍不住看向了太子妃,“容秀姐姐,你快帮我说句呀。”
太子妃不防突然被拖下水,一下子急了,“殿下,可不关我的事,”又冲着兰平郡主高声道,“郡主,你可别胡乱攀扯,这事可跟我没关系!”
“可,我是为了你才去找瑾良媛的,你怎么能……”
“够了!”太子怒声道,“乐元,把兰平郡主带下去,好好问问是怎么回事!”
这时,金兰拖着个人出来了,看到太子一下子两眼放光,“殿下!”
“怎么了?”
“这个黑心的,想害主子呢!”
太子见这个婆子穿的衣服不像宫中所做,“人是哪里来的。”
太子妃紧紧地攥住了听竹的手,心一下子提的高高的,偏金兰还嘴巴不停,“太子妃带进宫的,谁知道是哪个地方挖出来的。”
产婆见正想喊冤,“我冤枉啊……”
太子烦躁地挥了挥手,“一并拖下去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