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般率真,宋然浅浅笑了笑,问道,“你们南越的女子都是这样率真可爱吗?”
芙颂眨了眨眼睛,认真地回答,“不光是女子,男子也是这样。我们遇到了喜欢的人,若是两情相悦,就会直接牵着对方的手骑马带回自己的营帐中,见过互相的父母喝了酒,就是夫妻,日后都不会再变心了。”
宋然听到南越这样的习俗,有些吃惊,这世上竟还会有这么简单直接的定亲,想想自己和沈亦星从定亲到现在大婚物品的各种采办都还未完结,更是觉得中原礼数繁琐了。
芙颂看宋然没有说话,以为她是不相信,又说道,“我们南越真的是这样的!就在之前我们来北周的路上,我大哥就捡到了一个姑娘。她和你一样有着明亮的黑眼睛,还很和善,我大哥很是喜欢她,打算回南越的时候就带她回去见父王,做他的王妃呢。”
宋然忙道,“我自然是信的,没想到南越大皇子也是一个性情中人。想必那个姑娘也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大皇子才会对她一见钟情吧。”路边随便捡到的一个女子,没有任何背景势力,赫尔烈都愿意娶为正妃,可见南越民风淳朴。
“过人之处?一剑钟琴?”宋然一下用了两个成语,芙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芙颂这样的反应让宋然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还是很耐心地为她解释道,“过人之处就是说她有别人没有的优点,一见钟情是指第一次见面其中一个人就已经喜欢上了另一个人。”
芙颂在心里想着那自己对段子清也算是一见钟情,然后很认真地回答了宋然之前的问题,“这个女子长得不算极美,但是面容很清秀。虽然她不会说话,但是她的手特别地巧,会剪你们中原很复杂的那种贴在窗户上的红纸花。”
“你口中的红纸花,在北周我们都叫它窗花,我有一个朋友也剪的一手好窗花……”
说到窗花,宋然就想到了至今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摘星。以前每年的这个时候摘星都会和她还有挽月一起剪很多不同花样的窗花,除夕的时候贴在窗上,可今年她院子里的窗户估计都要空荡荡的了。
芙颂自然不知道这其间发生的事,十分有兴趣的说,“那太好了,有机会可以让他们两个比一比谁剪的更好看啊!”
宋然只是对她弯了弯唇角,就将话题引到别处去了。
待到宴会结束,芙颂与宋然更加亲近了,拉着她的手不愿意松开。
因为赫尔烈与其他几位使臣都是男子,不便在宫中久留,还是要回京都的驿站过夜。
不能亲眼盯着芙颂,赫尔烈难免担心自己的妹妹不守规矩惹祸,便一直站在宫门□□待芙颂要注意些什么,到最后芙颂都烦的受不了了,才往宫外去了。
此时已快夜半,天早已黑透,飘起了不大不小的雪花片儿,赫尔烈走近马车时才看到车前有一个披着斗篷的小小身影在等着他,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奔过去,将对方的手握住心疼地佯怒道,“不是让你在驿站等我回去吗?你的小手都冻红了,一会该冻出病了!”
女子不会说话,却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看得赫尔烈的心直发软,也不忍再说责怪的话。
因为女子身材娇小,赫尔烈又比寻常男子生的高大,轻而易举就将她揽进自己的斗篷里便抱着她一起进了马车。
宋然离得远远的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女子娇小纤细的背影轮廓,也只好打消了自己的好奇心,随芙颂一同回了凤栖宫。
当天晚上,芙颂也是缠着宋然一起睡得,跟她又聊了很多事情,其中大半是关于段子清的。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芙颂在说,宋然也只是时不时地附和她几句,最后宋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芙颂才放过她,让她安静地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