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定下心神,发现原来宋然只是在殿中踱步而已,不过是自己虚惊一场,不觉松了口气。
从成亲到现在,他似乎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自己的妻,她总是让他捉摸不透。尤其是登基后,政事繁忙,无暇顾及后宫,宋然给他的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更是强烈,强烈到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盯着宋然才能确定她还是真切地属于他。
沈亦星从身后抱着宋然,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间厮磨,直到自己的鼻息间充满了她身上的淡淡香味,才稍微安下心来,柔声开口道,“这么晚了,阿宋怎么还不睡?”
宋然被他突然的接近吓得不轻,但很快镇定下来,自如答道,“不过是晚膳用多了些有些积食,不打紧。这会踱步间,已经消食的差不多了。陛下快回去睡吧,明日还有早朝呢。”
沈亦星听到她说自己积食,眉头微蹙,“怎会积食?是不是宫里的人没照顾好你?朕见你这段时间都清减了不少,待到明早定要重重发落了那些宫人!”
“陛下可别怪罪他人了,臣妾是自己贪食才导致的积食。”宋然背对他翻了个白眼,她清减了还不是因为给他安置这麻烦的后宫?!不过她很快就不用为这些事情烦恼了。
思及此,宋然不觉心情愉悦了几分,勾唇道,“陛下快休息吧,臣妾也随陛下一起歇下了。”
沈亦星将宋然打横抱起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后,自己才拥着她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宋然终于困意袭来,枕在他的胳膊上睡着了。
沈亦星本想着等忙完这段时日,就带着宋然去民间微服巡游,二人好好欣赏一下江南的美景。却不知道,这一夜是他们最后一次在这凤栖宫内相拥而眠。
有人在计划着将来,而有人早已经计划着要离开。
三天后。
又到了北周王朝一年一度的秋收祭祀,这是沈亦星登基后主持的第一个祭祀大典。按祖制,帝后需要一同去城郊祈福才算圆满。
但是从三天前中秋月圆夜之后,皇后便感染了风寒,一直也不见有起色。宋然便主动向沈亦星提出,让柳贵妃代替自己和他一起去祈福。
沈亦星不忍让她带着病体跋涉,没有多想就同意了。柳贵妃自然也是乐意效劳。
待到祭祀结束,皇帝的仪仗准备回宫时。众人却见京城东边的天空通红通红的,那方向似乎正是皇宫所在的位置。
立刻便有阿谀的大臣上前奉承到,“陛下真乃真龙天子!初次祭祀,上天便降此吉兆,实乃江山社稷之福啊!陛下长乐无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齐刷刷跪地道,“陛下长乐无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沈亦星还没来得及让众人起身,便听到一个宦官快马加鞭来报,“启奏陛下!凤栖宫走水了!火势甚大,正殿已经烧成了灰烬……”
谁也不曾想到,原来那通红的天空竟是因为凤栖宫的大火。沈亦星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几乎要昏厥过去,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急忙问他“皇后呢?”
小宦官几乎不敢正视眼前极度惊怒的年轻皇帝,结结巴巴地开口道,“皇,皇后娘娘还在凤栖宫里没出来……”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沈亦星已经飞身上马,扬鞭而去。
阿宋,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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