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煜宁轻轻拨弄着信纸的边缘,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是、是。臣一收到消息就立刻上报给大王,不敢有片刻耽误。”
“哦,没错,做得很好——”
大司田刚要把悬着的心放下来就听齐王说道:“本王昨日还收到爱卿汇报消息的奏折,但奏折里完全没提到田邑出现了鼠疫之事。”
“什么?”大司田有一瞬间的失态。
“本王今日收到了田大夫的亲笔书信,说封地中出现了鼠疫,希望本王能送去些医师和物资。”
“这、这,臣收到的消息中并未提及田邑出现了鼠疫。”
“那爱卿的意思是田大夫对本王撒谎了?”
“臣不敢!”
现任大司田常虞已经在任十几年了,这期间无功也无过,姜煜宁又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挥挥手说道:“退下吧,量你也不敢欺瞒本王。”
“曹爱卿,你怎么看?”
只见大司田退下后,曹丞相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臣认为大司田和田大夫都没有完全说真话。”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常虞这人其实最爱惜自己头上的官帽,不立大功好不使同僚忌惮,表面看她在官场中的人缘最好;也不犯大过让本王没有理由砍了她的脑袋,因此她在奏折里大都挑些好事说。这次出现鼠疫,她肯定是认为不太严重,能够私下解决,才瞒下了此事。”
“不过,田大夫那边——”姜煜宁看向曹丞相。
“臣认为田大夫在信中有夸大其词之嫌。”
“本王派去的探子前些日子传回密信说沿海一带陆续出现了较长时间的降雨,旱情已经得到了缓解。并且对灾情严重地区的百姓也划区而治,分片施粥,按理说不会出现瘟疫也不可能出现大量流民。”
姜煜宁的手指有规律地轻敲着桌案,在一些小习惯上姐妹俩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然而密信中确实提到有一些灾民出现了特殊症状,但传染性不强,田大夫却在信中一口咬定是鼠疫爆发。还有不知道从哪跑来的流民抢劫粮仓并发生暴动的事情。再加上在这种时候,田邑招募新兵的人数却在增加。曾经痴傻的三女儿继承了爵位······也许本王有必要亲自去搅一搅这潭浑水了。”
曹丞相看着姜煜宁的“小身板儿”有些担忧:“大王还是以龙体为重,臣愿为大王分忧。”
“哈哈。”姜煜宁站起来拍了拍曹丞相的肩膀,笑着说道:“本王知道爱卿在担心什么,不过本王最近觉得精神头好多了,现在出去围着寝宫跑两圈都没问题。再说了,去吹吹海风说不定还会对本王的健康有好处呢。朝廷需要有人坐镇,曹爱卿你就安心呆在王宫吧。本王会带着崔绩和亲卫一起去的,崔家军也会在后面跟着待命。如果田家真有谋逆之心,田邑就是本王进行地方整顿的开始。”
曹丞相被齐王眼中燃烧的雌心所鼓舞,震声道:“看来大王早有规划,那臣就在都城恭候大王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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