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亭倒是不忘礼数,对着任盈盈行礼后,又朝着花满楼拱手,道:“这位就是花先生吧?久仰大名!”自然是久仰了!这几天天天都要打扫这个人的住处,更是教主亲自下的令,他杨莲亭又怎么敢忘?
花满楼面对杨莲亭站起身一礼,温和道:“杨总管客气了。”
杨莲亭在心里冷冷一笑,装什么君子风呢?这种人混在江湖上,也不怕迟早被人杀了?
杨莲亭嘴上倒是客气:“花先生!教主前几日就已经命属下安排好您的住处灵馨阁!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请容属下带您去休息吧!”
这话一出,花满楼有点惊讶不说,任盈盈也呆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东方不败会亲自替人安排住处,更况论是住在灵馨阁。而花满楼则是没想到东方不败会这么做,似乎有点不太像啊。不过既然杨总管都这么说了,那也该不假。
花满楼微笑着对杨莲亭道:“即使如此,那就有劳了!”说完后,他又转向任盈盈,道:“盈盈,那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任盈盈堪堪送了花满楼到了门口,才对着杨莲亭道:“杨总管,花先生的眼睛不方便,你小心点照应点。”
“什么?花先生是瞎子?”杨莲亭究竟是真惊还是假讶,就不得而知了。
任盈盈一听这话,顿时心中涌起强烈的不悦,不由得瞪着眼睛看着杨莲亭,压低嗓子说:“杨总管,你说什么呢?”
杨莲亭满脸的不以为然,眼睛不方便,不就是瞎子么?难道他还说错了?杨莲亭错眼看向了花满楼,不过让他有些失望的却是花满楼竟是一点脸色都没变,仍是笑的温柔无比。
花满楼察觉出任盈盈的情绪,轻轻拍了下任盈盈的手背,示意她无须生气,随即转身向前两步,走到杨莲亭身边,这才道:“杨总管不必介意,只管引路即可。花某这么多年来,也已经习惯。只是初来贵地,路途颇不熟悉,还要有劳杨总管了。”
杨莲亭扯了扯嘴角,在肚子里不屑的哼了声,拱手道:“花先生客气了!这是属下应该做的。”说完,杨莲亭就走在了前面引路。
花满楼带着微笑跟在杨莲亭身后,闲庭信步似的缓步离开。任盈盈挥手目送,可不知为什么,她又偷偷笑了起来。原来她觉得这一前一后走着的两个人,从全身透着的气质上看,简直就如同云泥之别。若说花满楼正遛狗呢,倒是极为贴切的。
灵馨阁这几天被整理的有点光秃秃。原本以假山奇石出众的灵馨阁,此刻却连块拳头大的整石都不见。
花满楼跟着杨莲亭到了灵馨阁后,杨莲亭丢下句“就不打扰了”,转身就走。花满楼有点无奈,毕竟这地方初来乍到,他又怎么肯能清楚一些细节的东西?看来只好慢慢摸索了。
花满楼摸着门就走进了灵馨阁。左五步有个拐…哦…还有根柱子……花满楼用心的记忆着。他自七岁那年失明之后,就一直在学如何在陌生的环境里尽快熟悉。因此,花满楼也靠着这练就了如今高深莫测的听风辨位。就连陆小凤都说过,他可以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却绝对信的过花满楼的耳朵。
所以,在花满楼摸到第六根柱子时,花满楼突然停住了。随即,花满楼朝着一个方向轻轻笑道:“东方先生……你出关了?”
东方不败一袭白衣飘然的出现在了花满楼身后。
“你…在干什么?”东方不败皱眉看着花满楼的举动。
花满楼不在意的笑笑,道:“如你所见,我在熟悉环境。”
东方不败又走近两步,说:“怎么没有侍从带你?”
花满楼笑道:“我习惯一个人。”他并没有说杨莲亭就这么丢下他走了。毕竟东方不败这人的脾气不好,又难以捉摸,万一他说错了什么,岂不是又害人一命?
“哼!”东方不败看了眼花满楼冷哼一声,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似的。
花满楼这时岔开了话题:“东方先生这么晚怎么会到这里来?还不休息么?”
东方不败没有答花满楼的话,只是冷冷说道:“我带你回房。”说着,东方不败转身就走,只是行动间微微放重了脚步。
花满楼就跟在了东方不败身后走着,听着他轻微却极清晰的脚步声,心里涌起一种颇为古怪的感觉,本以为东方不败会找他麻烦,至少他们两人之间,也该有些尴尬的气氛。可是没想到,竟会如此自然。难道世间真的能冲淡一切,又或者东方不败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不,应该是说,他花满楼自己想的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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