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芝是孙嬷嬷养在身边的丫鬟,所以她比谁都清楚孙嬷嬷的想法,如果孙嬷嬷知道这事一定会让孙仲在李芝还未生下孩子之前把她聘为妾,如果她不愿意,孙嬷嬷一定会要她打胎,在大阎朝的律法中,生下嫡子的人一定要被聘为正妻。如若先纳妾,并未娶妻,妾生下孩子后仍然是庶子庶女。所以李芝必须要先生下孩子,大阎朝的风气很是开放,虽然未婚生子会被人不耻取笑,但并不受侵猪笼那么大的刑法,侵猪笼都是大阎朝处罚通奸之人。
是个女儿李芝只能认命做妾,可若是个男孩,她就能做孙家名正言顺的大夫人,有些事情总有赌一把,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李芝不自觉的搅着手里的帕子,看样子秦云深是真知道她怀有身孕的事情,随后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能慌了手脚,想了想道:“二小姐为什么要帮我?”李芝不傻,她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双面性的,既然秦云深要帮她忙,那她一定要付出什么代价。
秦云深翘起唇角,“很简单,你去帮我偷把孙嬷嬷身上的钥匙和她藏起来的一封密信,你要是做到了我就帮你保住孩子。你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定会被人看出破绽,而我那个院子却是最安全的,不仅有利于你养胎,还不会被人发现。等你事成之后,我便向孙嬷嬷要了你,就说前段时间你把我推下水,我心里不痛快,要把你锁在我院中训斥□□,你觉得如何?”
“孙嬷嬷...会答应吗...”李芝低下眼,她的确动心了,如果秦云深真的愿意帮她,那么她应该能平安生下孩子。
只听秦云深轻声道:“孙嬷嬷会答应的,放心。但是你只有今天和明天两日的时间,再晚我可就帮不上忙了。”
李芝犹豫了会,随后用力点点头,虽然她不知道秦云深要那些干什么,但是为了孩子为了正妻她拼了。
“小姐,您为什么要让李芝去偷粮仓的钥匙?”芷画肚子里装不住话,回到南院后便向秦云深询问道。
清音则是觉得如今她家小姐越发深不可测,做的这些事情她都看不明白,但是清音却知道秦云深这么做背后一定有深意,只不过还没有到一切都揭开的时候。
秦云深淡笑,“你个丫头,什么时候有清音一半稳重就行了,好罢,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反正这事还要交由你去办。我之所以让李芝去偷钥匙,是因为我要把那些粮食都卖了,以后我们用钱的地方会有很多,孙嬷嬷这些年囤的粮食大约能卖两千两,虽然不多但也够我们救急。”
“啊!小姐要卖掉那些粮食,这这这...孙嬷嬷怎么会愿意!”芷画目瞪口呆,说话都不利索了。
饶是稳重的清音也是吓了一跳。
秦云深肘着头,声音淡定,“孙嬷嬷当然不愿意,所以才要李芝去偷钥匙。”
“可即使如此,孙嬷嬷也会发现是我们做的,毕竟天高皇帝远,如若她狗急跳墙伤害到小姐您怎么办?”芷画虽然平时比较活泼多话,但心思并不比前院的丫鬟们少,所以也明白秦云深这么做的危险性。
“我自有办法,到时你们且看着便是。”秦云深说完这话便不再多言。
芷画和清音只好在心底默默担忧着,不过她们却相信秦云深,小姐怎么说她们怎么做便是,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们也要随着小姐去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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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宫。
坐在桌案上的妇人身穿石青色云纹朝服,绣纹前后各立二龙,朝珠正挂胸前,下摆是八宝海水江涯纹,领约镂金为之,饰东珠十八颗,间以珊瑚贯穿,两端垂明黄绦。头戴三层凤顶朝冠,朱纬上缀七只金凤,凤尾朝内,凤头朝外,七凤不仅是累丝金凤,背上还镶有猫眼石,精致万分。
她那双戴着金丝斑斓花镂金指甲冒的手,白皙且修长,可见其是常年养尊处优之人。
坐在她对面的是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穿明黄朝服,披祥云龙纹肩带,一百三十八颗东珠朝珠,神情严峻,霸气内敛。
原是太后正与皇帝用着早膳。
“难得皇帝今早有时间陪哀家用膳,哀家很高兴。”太后夹起纳荣为她布的菜,庄严肃穆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今日是百花节,儿臣不敢不来陪母后。”
太后虽已六十有七,但面容却保养的极好,一眼望去,不过才四十出头而已,“是啊,这时间如白驹过隙,繁华转眼凋零,哀家已不再是先皇年轻美貌的皇后,皇帝也不再是那个每天吵着让哀家抱的孩子。”
见太后这样说,皇上赵衍的心头便蒙上一层愁绪,叹道:“母后所言甚是..时间不等人,儿臣也老了,更何况重病在身,余下的时日已不多,往后还望母后为儿臣看管着这天下。”
太后顿时泪眼婆娑,不过转瞬即逝,再看去时又恢复了那副冷静沉着的样子。
“皇帝放心,哀家定不会让阎朝的江山落入小人之手。”
赵衍点点头,鬓角的微白还有脸上的枯荣都昭示着他已不再如年轻时般风华绝代,可仔细看去却又不难看出赵衍年轻时潇洒俊逸的面容。
“母后,有一事儿臣并未向您请教,便私下做了决定,儿臣半月前下旨让南疆的定南王来京为下月您的生辰——祝寿。”
太后执菜的手略顿,放下手中的筷子,太后低下眉眼,轻声道:“你终究还是让他回来了,他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