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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受伤的奏报那是连夜发的八百里加急,于八月初三下了早朝后放到康熙的面前。
在场的承祜脸色顿时失去了颜色,他恐惧得几乎想失声尖叫,却只能死命掐住自己的胳膊,木然的听着康熙的勃然大怒。
什么叫胸口中弩箭,什么叫肋骨断了两根伤了内脏,什么叫昏迷不醒,情况危急?为什么他每一个字都听懂了,可是连在一起意思却不明白了呢?
“来人,立刻下去准备,朕要亲自去查看太子的情况!”
周围的大臣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只知道自己重重的跪了下来,忍着所有的慌乱让康熙把他也带上。
初四日出发前,又来了一份奏报说太子銮驾已经率先退离乌兰布通,因不宜奔波所以决定先到行宫安置休养。
承祜听到这个的时候几乎想发笑,那个行宫本来是康熙卧病召见太子之地,现在却变成了太子重伤,皇帝探望之处,世事怎么能如此荒唐?
他在马车内弯着腰,无声哽咽,满心都是恐惧,几乎要灭顶崩溃。已经不知道掐了自己多少下,因为唯有疼痛才能让他冷静,只有冷静,他才能撑下去。
他突然想到,那个孩子是不是为了报复他当初玩的那一手病危所以才让自己受了伤,让他也尝尝这般绝望的恐惧和心慌,如果是的话,他成功了!那么,能不能不要玩了?他再也不会让他担心,那么他也能不能不要再受伤来刺激他?
马不停蹄地来到行宫,随着康熙一同去见了那个仍旧昏迷不醒的孩子,那样苍白的脸色刺目得让他差点潸然泪下,只能死死忍住,死死敛下那过于激烈的担忧,只留下单纯属于哥哥对弟弟的关心。
康熙看着太子这副虚弱模样,在行宫里狠狠的发了场脾气,把太医骂了个遍,后在胤褆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又破口大骂了一番,把一切的担忧后怕都宣泄出来,看得承祜好生羡慕。
他也想发泄,却没有渠道也没有方式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