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四了解云天的状况,也知道他不肯合眼的原因,禁不住感到十分担忧。可他天性沈默,也不知该说些什麽来安慰陷入无措的赵海倾。
来到渡口,只看见一艘正欲离开的小船。这种情况下也容不得讲究,他们只好与船家商量著能不能载他们一程,或是直接出钱将这艘船买下来。
船家一口回绝道:“这是咱吃饭的家夥,哪能说卖就卖?而且各位爷来得实在不巧,咱的船已经被一位姑娘包下来了。”
一听是姑娘,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儿自该回避,可云天的情形已经拖延不得,又不能明目张胆地调动官船,闫四只能放下架子好言劝道:“我们这位兄弟受了伤,得尽快找一位郎中帮他治治,船家就行个方便吧。”
他刚说完,船舱里就传出一个爽朗的女声:“既然受了伤,那就捎你们一程,进来吧!”
赵海倾大喜过望地抱著云天上了船,脱下外衫铺在舱底,将云天放在其上安顿好,接著对那姑娘抱拳道:“多谢姑娘,大恩日後定当报答。”
船舱里还有一道帘子,姑娘就坐在帘後。先前赵海倾和闫四没看到她的模样,待她走了出来,二人才发现这姑娘长得颇为俏丽。
她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发型和衣著都十分特别,像是南疆的打扮。赵海倾心中一动,微笑道:“恕在下冒昧,敢问姑娘可是要去南疆?”
那女孩儿大方地点点头:“对啊,你们也是?”
赵海倾不方便透露行踪,便轻巧地转移了话题。
聊了几句後,那姑娘似是见赵海倾温文有礼,模样又生得俊,便表现出了几分亲近:“别姑娘姑娘的叫我啦,我有名字的!”
赵海倾只得顺著她的意思问道:“能否请教姑娘芳名?”
“我叫阿芸,你呢?”她笑嘻嘻地望著赵海倾,脸上带著南疆少女特有的直接和活泼。
“在下王风,这两位是我兄弟,李四、刘奎。”
阿芸打量了云天一眼,“这位刘兄是怎麽受伤的?严重麽?”
赵海倾摇摇头,“有劳姑娘费心,不严重,只是一点外伤。”
他向阿芸身上扫去一眼,发现她腰间挂著一只精巧的小竹笼,於是灵机一动,故作好奇地问:“阿芸姑娘,你这只笼子里头可是饲养了什麽东西?”
阿芸果真眉开眼笑地答道:“你怎麽知道?这是用来养蛊的!”
赵海倾松了口气,笑道:“南疆的姑娘大多挂著这种笼子,十分有趣,我也只是猜测。”
阿芸一听,便做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你就不怕我放蛊咬你?叫你满身都是包!”
闫四暗暗觉得这南疆女子果然豪放,中原可没有这般胆大的女儿,跟第一次见面的男子就能若无其事地开这种玩笑。
赵海倾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一边摇头一边微笑著说:“阿芸姑娘善良可爱,在下自然不怕。”
阿芸脸一红,啐道:“还说中原的男人都是木头疙瘩呢,我看你就不一样!”
为了打听茹光夫人的事,赵海倾真是把美色都牺牲尽了,只见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是亲密,闫四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还在沈睡中的云天。
──中皇公子,你可千万莫要怪皇上,这只是权宜之计……
小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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