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多参与者不禁纷纷感到后背发凉。
地下的哭声怎么会跑到了上面来?
“会不会……”有人猜测道,“会不会是有两个女人?”
“那哭声也不该一模一样。”
陈黎野一边说一边走到沙发边上去,试探着凑过去看了看沙发里面,说:“应该是同一个人,但问题是为什么会有三个。”
“三个?”
“是啊,三个。”
陈黎野看了眼沙发里面,表情没什么变化,说,“昨天在地下室里,我听见屋子里面有人哭,然后是衣服,再然后是沙发里这个,就算不算那件衣服,那也有两个一样的女人……不多说了,先都过来看看吧。”
众人面面相觑,互相担忧又不解地看了一眼之后,凑了过去。
沙发后面破开的大洞里一片狼藉,全是血迹,坐垫的下面都被掏空了,似乎曾经被塞进去了什么东西。看那形状,像一个扭曲的人形,应该是有人曾经被强硬地塞进了里面。
陈黎野对林青岩说:“实锤了,怪不得你昨天挪沙发的时候那么费劲,里头藏着个人呢。”
林青岩:“……”
“而且你看。”
陈黎野拿手电筒晃了晃里头,斑驳的血触目惊心,血都干成了黑褐色,到处都是,散布得十分均匀。
“出血量太多了,也太均匀了。”陈黎野说,“应该不会是失血过多。失血过多的话,肯定是某一个部位出血量尤其大才对,这个太均匀了……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红衣女人的杰作。再联想到人皮衣服,这应该就是被扒了皮的某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祸害成这个样子。”
众人被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懵了。最后还是林青岩打破了沉默,问:“所以……为什么?”
“我又不是那红衣女人,我怎么知道为什么。”陈黎野转身拿手电筒晃了晃十字绣,说:“还有,墙上这么多血手印,昨晚那个女鬼很有可能是想要碰那个十字绣,但是碰不到,所以……”
陈黎野说到一半,突然就不说了。因为他听见通往地下的楼梯突然又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音——有人上来了。
上来的人果不其然是红衣女人。女人端着蜡烛,一步一步的踏着阶梯走了上来,手中蜡烛的火光摇曳,把她苍白的脸色照出了几丝诡异的暖意。
女人走上来,转过头扫视了一圈客厅里的一片狼藉。
谁都没敢说话。
女人的动作很慢。过了很久,她才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所有参与者。
“她逃走了。”
女人的声音仍旧麻木僵硬,她说:“她逃走了,她想找到她的皮。”
“但她永远找不到,她永远在这里流浪。请不要在意她,去寻找新郎吧。我的女儿已经做好了准备,请去寻找新郎吧。”
女人说完,又端着蜡烛走向了二楼。
她踏着满地的血,似乎毫不在意这一片狼藉。
等女人的脚步声消失在二楼时,林青岩才打破了沉默,说:“看样子今天不用缝。”
陈黎野说:“就算她让你们缝,我也不会让你们缝的。”
林青岩:“……?”
他被陈黎野说的一头雾水,问:“什么意思?”
陈黎野说:“没什么,就是发现其实不缝也没关系。”
他说着,走向了十字绣,转头对林青岩说:“来帮个忙。”
林青岩急忙跟了上去。
这幅十字绣尺寸可不小,大概有成年男子一条胳膊那么宽,裱得四四方方,是挂在墙上的。陈黎野动手去挪了挪,把它抬起来了一点。
突然当啷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十字绣的框里掉到了地上。
林青岩照了照地上,发现那是一串钥匙。钥匙似乎很久没有用过了,生了锈也生了灰,连原本的颜色都看不出来了。林青岩低身捡了起来,甩了几下,钥匙上的灰被甩散了,大多数都被他甩到了自己脸上,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林青岩硬着头皮拎着这一串生锈的钥匙,皱着眉看向陈黎野:“去开门试试?”
陈黎野扶着十字绣,说:“不着急,先过来,照照里面看看。”
林青岩点点头,上前几步,抬起手机,照向了十字绣里面。
两个人一同脸往墙上贴了贴,试图看清里面。
果不其然,十字绣的里面贴着一张黄符。想来应该是为了防止女鬼碰到它而贴的。
“行了。”陈黎野见没什么东西,就放了下来,说,“看样子这东西没啥威胁,我还以为会有那种十字绣里蹦出个女鬼的戏码呢。”
林青岩:“……这种戏码是给画用的,这他妈是十字绣。”
陈黎野刚想说点什么,突然哗啦一声,天上掉下来一件衣服,正正好好盖在他身旁的林青岩脑袋上——也把陈黎野的话给盖回肚子里去了。
陈黎野懵了。但这还没完,紧接着哗啦啦一大片血跟大雨似的倾盆而下,浇掉了陈黎野半个肩膀,林青岩比他惨多了,他完完全全站在这片血里,被浇成了红色的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