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又到了各学渣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以及纪因选择性降智的时候。
高二年纪的期末考座位是把各班打乱了,每个教室随机安排几个班的同学一起坐。纪因很“幸运”地跟迟绎和程天野分到了一个教室。
迟绎对她的考试很担心。
虽然这段时间他给她开小灶补了些课,但是他总感觉好像效果甚微。他每给她讲一条“新”的知识点,她就把前面他讲的旧的那些彻底忘掉。
这大约都不是记性的问题。就好像她的脑子容量真的只有一点点,后面的装进去了,就会把前面的挤出来。没有压缩的空间。
对于解题,她“无法”从题面推断出应该用哪些公式去解,除非他告诉她,列出公式,她才会代入公式去算。如果是需要运用到不同公式计算的题目,那就更难,她通常会在第一个公式就卡住。
后面……就没有后面了。
迟绎跟她讲题的时候,几度想到了一个人生难题——是不是人跟人之间的脑构造不一样,为什么他看到1就会联想到2,而她会在3、7、9、21甚至是a、b、c之间不一定会想到什么,又或者是什么也想不到。
他也怀疑过,纪因看起来并不像是那么笨,她是不是在骗所有人。
可他又想不到她骗所有人的原因。风云上时不时总冒出嘲讽她成绩的言论,她如果成绩好,没有理由隐藏。就像周子晴,她恨不得告诉全世界。
纪因一早就到了考场。按规定,她只带了个笔袋。
第一堂考语文,她只把笔和橡皮拿了出来。
坐在纪因旁边的人叫高小强,高二十一班的。他刚进教室的时候,发现邻座居然是本省大名鼎鼎的第一校花,像所有的宅男屌丝一样,心里头桃花朵朵开。
平时大家虽是一个年级的,但班级不在同一楼层,也不是那么容易撞到。考试要持续两天,这就意味着他跟美女有整整两天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他妈这座位安排得也好了,自己也太幸运了。
高小强坐下的时候,转头看了看纪因。轻朦朦的晨光落在她身上,那张得天独厚的脸白得好像能透了光,五官挑不出一丝瑕疵……他脑子里形容词匮乏,只想到一个比喻,她就跟画上的仙女似的。
他在心里赞叹完“真他妈是个仙女”,然后兴冲冲跟纪因打了个招呼,“嗨,早上好。”
纪因虽不认识他,但也客气地回了句“早上好”。
属于本考场的人陆续走进教室。
当高小强周围的人已落座七七八八,他渐渐地发现,在某种程度上,他也并没有那么幸运。
身在考场,幸运指数当然主要由身边的人员构成决定。
他扫了一圈,除了身后以及身后的斜后座还没出现外,周围的人都很面熟,跟他一样,一个个都是年级倒数五十名榜单上的常客。
……包括纪因。
这位13分的第一校花,眼福是让他饱了,可是考福就……
他本来还期盼来个大神,可以让自己考试的时候沾沾光呢。没想到,他,以及纪因,两个人身处的位置,居然是这么一个“群渣环伺”之地!
高小强正不知道是哭好还是哭好,忽然间,身后伸来一只手,搭上他的肩。
他回头一看,差点没被自己今天过山车一般的遭遇吓到。眼前的人,居然是他妈的年级第一大佬——迟绎!
啊,感谢主,感谢党和人民,光明尚在人间!
回过神来,高小强立刻殷勤道:“绎哥,早啊。你也在这考场啊,这么巧。”
迟绎敷衍地回了个早,然后指着他的位置——后排的斜后方那座,说:“咱俩换个位置吧。”
“啊?”高小强有点没反应过来。
年级第一大佬要换到这个“群渣环伺”之地来?为啥?
而且考桌上都贴着每个人的考号和名字,虽然监考老师不一定会一一查验,但如果被老师发现了,那可能就要被取消成绩了。
他眨了两下眼睛,然后就看见迟大佬从校服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个什么东西,递给了他。
那是一根……香蕉。
迟绎身后这时也多了个人,是程天野。程天野伸手拨了下高小强的脑袋,“换个座位啊傻逼强,绎哥请你吃香蕉。”
——香蕉其实是因为迟绎早餐吃的匆忙,秦梦怕他饿硬塞给他的。
高小强看着眼前的两个大佬,以及那一根香蕉,脑子里迅速翻译这句话的意思——听说迟绎不近女色,八成是个gay,那么请吃香蕉的意思就是……
他顿时就觉得菊花一紧,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来,飞快收拾自己的笔和橡皮。
“绎哥,你坐。你坐。”
他本来也没说不换啊,反正他跟大佬的相对距离不变,又可以离开那个学渣扎堆的地方,顶多只是损失点眼福。
大佬其实完全没必要用香蕉来威胁他的,这大早上的,好吓人!
高小强余惊未定做到迟绎的座位上,紧接着就看到他的桌面上飞来一条香蕉。
程天野道:“傻逼强,你的香蕉不要啦?”
高小强:“……”
其实迟绎还真没威胁的意思。他为了纪因跟别人换座位,总归是有求于人,那给人点什么也是应该的。只是手里正好只有香蕉。
坐在一旁的纪因目睹了整个过程,眼看着迟绎坐到了她左手边的位置上。而程天野坐在他的正后方。
周围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
“哇,校花校草都在我们考场也,我的妈啊。还让不让人好好考试了。”
“这两人平时就是同桌,连考试都要坐在一起啊。要不要这么形影不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