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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宁公主好奇地不行,“这是什么?给我看看!”
萧暥很是显摆地把望远镜交给她。
这一看之下,嘉宁公主惊叫起来:“太神了!这宝贝是哪里来的?”
是噢,本人发明的!
萧暥恬不知耻开启卖弄模式。
嘉宁公主兴奋地面颊微微泛红,像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挽着他的手臂问长问短,搞得他心猿意马起来。
萧暥心里不由一阵感慨,多好的妹子啊!怎么就是庄武帝的姐姐呢?
不敢碰啊!不敢碰!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端起一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态,心里满怀惆怅。
他一边自己宽慰自己,就你这病娇壳子,你还想要妹子?你能太太平平在这乱世里活下来就是造化了,万一你哪天挂了,难不成让妹子给你守寡?
然后他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原主病那么重,该不会那方面也不行吧?
难怪……他没讨老婆?
但这个壳子他用到现在,觉得还是蛮正常的啊。
当然他也没试过……不好说。
正当萧暥脑子里各种不大健康的念头此起彼伏的时候,嘉宁公主突然拉着他的手叫了起来:“阿季又猎获了一只獐子!”
哦?这么快?他才进去一刻钟吧。
“阿季的那个卫士好厉害,前天围场里盯着我看,我还以为是个色坯!”
“哪个卫士?让我看看。”萧暥心念一动。
莫非……是那个人?
他记得前天的围猎,魏瑄不顾一切追逐山猪进入乱树林时,其他侍卫反应不及,唯有一个亲卫紧随其后,半步不落,马术了得啊。
而且那亲卫身形威猛雄壮,霎是惹眼,使得萧暥还不由多看了他一会儿,心道,这羽林中还有这样的猛士?
就在这时,程牧急急匆匆地跑上望楼,一见他就拜倒在地,脸色仓皇如蜡。
“将军,末将有罪!”
“什么事,说。”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北狄王子阿迦罗走脱了!”
!
简直是晴空一个炸雷,萧暥只觉得耳边一阵嗡嗡嗡直响。
怎么可能!?
重兵把守,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他怎么走脱的??难道能土行遁地不成?
“阿迦罗走脱了?你确定?”
程牧硬着头皮道:“我只顾着清点人数,没料到阿迦罗和一个守军士兵换了装束,走脱了。”
萧暥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蛋了!
在原来的时间线,阿迦罗至少还带着十多人的北狄骑兵进入猎场的,就这样,脑门上还中了一箭挂了!
现在说不定他丫的身边连一个卫兵都没有啊!那不是去送人头吗!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啊,拼了命也要参加秋狩!就算当了魁首又怎么样?能上天吗?
真是人若是想死,拦都拦不住。
但你倒是把自己作死了,我背黑锅是怎么回事?
萧暥只觉得一阵急火攻心,喉咙里泛起一股甜腥,被他用力咽了回去,捂着胸口虚喘了会儿,才硬撑精神,对云越道,“备甲,我要进猎场。”
清早的阳光洒进秋日的山林,林间晨雾未散。
魏瑄带着二十人的猎队穿梭在林间,寻找猎物的踪迹。他没有什么野外狩猎的经验,多亏了这个北狄亲卫。
阿加罗不愧是草原第一的神箭手,他不仅射猎百发百中,而且极其善于战略调度。如何驱赶、包抄、围捕猎物,都极为娴熟。
不到半个时辰,在阿迦罗有效的指挥调度下,他们已经猎获了一头山猪,两只獐子,五六只野兔,收获颇丰。
就在这时,近旁的密林里忽然传来一阵树叶悉嗦的碎响。
阿迦罗立即地示意众人噤声,旋即搭弓引箭,嗖的一箭穿出,林间树叶纷纷落下。
进密林去查看的羽林就兴奋地回来报告:“殿下,是一头狼!”
猎物很快被拖了出来,那是头体型不大的灰狼,阿迦罗射出的那支箭正好穿颈而过,正汩汩冒着血。
魏瑄赞道,“好箭法!”
阿迦罗道,“不够好。” 心道,不如某人。
魏瑄很高兴:“你就不要回北狄了,留下教我射箭吧。”
阿迦罗半比划着道:“萧将军的箭术才是天下无敌,殿下为什么不让他教你?”
听他这么说,魏瑄脸色立即黯了下来,淡淡道:“他事务那么繁忙,怎么可能教我射箭。”
这倒是不假,阿迦罗在北狄也听说过,萧暥这个人简直是全能,政务军务庶务都是一把好手。
但看到小王爷神色忽然低落下来,阿迦罗觉得是自己说错话了。
他想宽慰他,磕磕绊绊道,“殿下,这也……也说不定啊,我看……萧将军对殿下很是特别的。”
“特别?哪里特别?”魏瑄一抬
', ' ')('眉,眼神清亮。
可阿迦罗实在不会多少中原话,只好反复比划道:“特别……特别的好。”
特别好?
魏瑄蓦地一怔,不自觉地摸了摸腕上的弓护手,然后又追问阿迦罗,“你为何这么说?”
阿迦罗头大如斗啊,他一个草原糙汉子,哪里懂中原人弯弯绕绕的心思。不明白这小殿下怎么突然揪着他不停地问。
而且蹙着眉头,心事重重地好像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在纠结‘他对我好不好’‘为什么好’‘哪里好’……
悍勇无双的北狄王子阿迦罗在风中凌乱。
阿迦罗词穷了,他搜肠刮肚回想他知道的所有中原人的词汇,正琢磨着怎么开口。
突然林间一阵马蹄急踏,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一队精装锐甲的骑兵杀气腾腾地截住了去路,刀剑出鞘,寒光闪闪。
羽林卫!
小魏瑄脸色剧变,“你们这是做什么?”
一道冷冽的声音越众而出,“臣萧暥见过殿下。”
那声音犹如云端孤鸿,清越寒彻,又悦耳动听。
阿迦罗猛地扭头看过去,一双夭矫夺人的眼眸正冷冷地扫过来。
瞬间,他觉得整个人都要疯了!
刺客
听到那个声音,魏瑄的心也是骤然一紧。
萧暥怎么来了?他不是不参加野猎吗?
而且这杀气腾腾地是怎么回事?
当他看到萧暥的一刻,所有念头都冻住了。
只见那人一身玄甲劲装,眼神夭矫飞扬,甲胄的革带将他的腰线勾勒到了极致,整个人锋锐若出鞘之剑。
魏瑄看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萧暥锋芒毕露的样子突然让他感到陌生。刚才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小心思也瞬间烟消云散。
萧暥策马上前,言简意赅道,“殿下,臣是来找一个人的。”
说罢,他一偏头:“拿下。”
几个羽林士兵一拥而上,将还在发懵的阿迦罗摁在地上。
阿迦罗像是被魔障给魇住了,他没抵抗。
前天还徒手将六名燕庭卫杀得片甲不留的蛮族世子,被几个羽林士兵拖下了马。
连魏瑄叫他,他都完全没有反应。
他重重摔倒在地,脸上和身上全都是泥土,铠甲歪歪扭扭地挂在胸前,在众人的摁压中艰难地抬起头来,眼睫上泥尘簌簌直掉,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死死地盯着萧暥。
一眨眼,仿佛又是镜花水月,黄粱一梦。
他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那么近距离看到萧暥的眉目。
当夜的宛转清媚已荡然无存,那双眼眸却夭矫依旧,目光流转间,似有铁马冰河,破空而来!
看得他顿时觉得身上的每一寸血液都燃烧起来!
心中是狂喜,亦或是震愕。
走火入魔。
萧暥在那几乎疯狂的注视中,驱马靠近,他冷眉峻目,抿着坚冰般的薄唇,微微抬起的下颌,面无表情地拔出长剑,剑尖移到阿迦罗的颈项间。
冰凉的剑刃抵住下颌时,阿迦罗却情不自禁回想起了那晚清凉的发丝拂过手背的触感。
他不仅不后退,反而执拗地迎那剑刃仰起头来。
丝丝凉意,浸入肌肤,竟能激起阵阵酥麻。
旁边的魏瑄不禁叫道:“萧将军,别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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