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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越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主公,他说你是……”
说说又不会掉块肉,萧暥大度地摆摆手,表示爱黑不黑。
魏西陵凝眉看向萧暥。
他本来已经准备挺身而出跟萧暥死磕,保护何琰了。没想到萧暥竟是这个态度。
魏西陵懵,何琰更懵逼。
他原本是打算痛斥奸佞后,以卵击石成全个好名声。结果萧暥不是石头,却是团棉花,又软又酥,骂上去连个回音都没有。
只见他一边安抚着云越,一边道,‘不就是个喷子么。别去计较。’
喷子?何琰在风中凌乱。
魏西陵则是一脸不可描述的表情。
随着一阵如雷的鼓声,萧暥精神一振,选手入场了!
这一场比赛是难度最低的骑马射靶。
一般沙场来去的将领是不会参加这种在他们看来简直相当于表演性质的比赛的,所以参加田猎的都是诸侯贵族的子弟少爷兵,也就是让他们练练手。
这是一场淘汰赛,一天比赛下来,按照得分优秀者入围,可以参加下一轮的围猎。
萧暥很快就看到了小晋王魏瑄。
那孩子紧绷着一张脸,严肃地就像要上沙场决战。
魏瑄先仔细调试了弓弦,然后探手去拿箭囊,忽然感觉到观众台上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他回头一望。
萧暥朝他笑了笑,小朋友我看好你噢!
见他这一身鸾凤朝阳殷红锦袍,衬得一张俊脸霞明玉映色若桃嫣,魏瑄登时怔住了,手中的箭囊啪地掉在地上。
北宫皓正好经过他身边,嘲讽道,“怎么?还没上场就吓得箭都拿不稳了?”
魏瑄才回过神来,捡起箭囊,狠狠皱了皱眉,心绪缭乱地背转身去,再也不去看萧暥,还干脆远远走了开去。
萧暥心道:怎么了啊这孩子?昨天不还好好的。好像……又仇恨上我了?
挑衅
北狄大营。
听到外面传来的如雷鼓声,乌赫手臂青筋暴起,一拳将旁边一张胡桌砸了个稀烂。
“你们凭什么把我们扣在这里?”
负责守卫(软禁)的中郎将程牧,早年在西北待过,会说北狄话。所以萧暥把他扔了过去。
程牧道:“为诸位的安全考虑,请不要离开营帐。”
乌赫棱起眼,“要抓就去抓那个下毒的人,抓我们做什么!”
程牧:“末将只执行命令,其他一概不知。”
乌赫大怒:“我的勇士们呢?勇士们在哪里?我要见我的勇士!”
萧暥在这里玩了个花招。
他先请乌赫等人到主帐和张陌对质,乘此机会,让军医以为北狄士兵检查治疗为由,将乌赫营地里的一大半的北狄士卒都分割控制了,等到乌赫他们回到营帐,突然发现手下人都不见了。才知道大事不妙,已经成为瓮中之鳖,只能听人摆布了!
乌赫一把扯掉上衣往地上一甩,露出浑厚结实的胸膛,响亮地拍了拍,对帐里余下的武士吼道,“勇士们,我们千里迢迢来鹿鸣山,不是被关在这里当囚徒的!跟我冲出去!”
他这一嗓子吼出来,旁边本来就跃跃欲试的北狄士兵蹭蹭地拔出刀来。
程牧一声令下,一队披坚执锐的羽林军就冲进了帐中。把乌赫等几人团团围住。
两方顿时剑拔弩张。
一直在角落里不吭声的阿迦罗走过来按下了乌赫手中的刀。
“阿兄,他们人多,不能硬拼。”
乌赫手臂青筋暴凸:“我们就任人宰割吗?”
阿迦罗转向程牧,“将军,我们千里迢迢来这里,只求一场公正的比赛,我们也不为难你,你放我一个人出去,我只参加一场比赛,只要一场。我们回去也跟大单于好有个交代。”
程牧见这个蛮人虽然看起来粗犷威猛,五官倒不失为英俊,说话也斯文在理,态度缓和了点,插剑入鞘道:“这不是我能做主的,要报告萧将军。”
听到萧暥,阿迦罗眼中敌意一闪,但立即很好地藏起,道:“请转达我的意思。”
程牧点头,撤军出帐。
乌赫在他身后吼道,“他萧暥有种就跟我阿弟堂堂正正比一场!当缩头乌龟算什么东西!”
程牧离开后,阿迦罗当机立断道,“阿兄,机会就这一刻。”
“啥意思?”大老粗乌赫懵了。
阿迦罗快速道:“我们那么多人出不去,但我一个人就能混出去!”
乌赫眼睛陡然一睁,“你要一个人去参加比赛?你疯了吗?!”
阿迦罗的眼中似酝酿着一场狂澜暴雨,他坚定道,“是的。”
看到她的一刻,就已经疯了。
乌赫皱眉:“就算你出去了,萧暥也不会让你参赛,他既然把我们关在这里,怎么会让你参赛?”
阿迦罗浓眉一沉,眼神疯狂又冷静,“我不仅要参赛,我还要当着天下人的
', ' ')('面打败他。阿兄你知道的,我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
“好!这气势果然是草原未来的大单于!”乌赫的眼睛里精光硕硕。
这时一直在角落里的余先生走了出来,“王子有这样一战的勇气,我或许可以帮你出去。”
萧暥坐在看台上一边剥着松子,一边打量着北宫皓。
有钱,真有钱!
北宫皓穿着一身精悍的猎装,肩甲和护胸上都有黄金雕饰的兽面,剑柄上镶嵌着碧玉宝石,剑鞘上爬满勾连繁复的龙鱼花纹,啧啧,这品位简直比桓帝还要浮夸。
他被一群世家公子围着,犹如众星拱月一般。
萧暥深度怀疑,他这是来参赛呢?还是来走秀呢?
魏瑄站在他附近,显得孤零零的,漆黑的甲胄压在单稚的肩膀上,显得少年的身影更加清寒料峭。
他不由想起那天教魏瑄射箭,发现那孩子手心里都是磨出的老茧。
这孩子太勤奋了。天才少年都是这样炼成的吗?
想起他亲自教导过魏瑄射箭,二十多天过去,这孩子现在的箭术水平应该突飞猛进了吧?
突然有点小期待了!毕竟是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啊。
检验他教育成果的时刻到了!
就在这时,程牧不声不响地走到观众席,凑到他跟前低声道,“主公,阿迦罗要求参加一场比赛。就他一个人。想请你批准。”
萧暥差点被松子呛住。什么?!还一个人参赛?不要命啦?
萧暥搞不明白这个阿迦罗为何如此执着于参赛。
好战份子吗?嗯?
你好战也算了,死咬着我不放是怎么回事?
他想都不想:“不准。”
程牧:“但是那些北狄人刚才说……”
“说什么?”
程牧当然不敢重复乌赫说他没种的话,犹豫道:“他说将军你徒有虚名,不敢和他们比试。说将军怕输给阿迦罗。”
闻言,魏西陵转脸看他,仿佛想从萧暥脸上看到一丝羞耻感 。
萧暥这边正进入嗑松子看比赛状态,想都不想随口道:“好好好,我怕他,我怕他全家,多派点兵过去,让他们闭嘴别闹了。”
程牧:……
魏西陵扭过头去,满脸的不齿为伍。
斜后方的何琰睨着萧暥,冷冷地哼了声,“萧将军如此畏战,惧怯蛮夷,不怕会成天下笑柄吗?”
萧暥头大,怎么又是这人。
心道:噢,你不怕,那你跟他去比。打嘴炮谁不会,等到北狄人兵发西京的时候,我让你守城门信不信?
跟你说你也不懂,于是悻悻转过身,能不能好好让人看个比赛了。
这何琰,只要能戳他一下,绝不放过啊。
被他们这一闹腾,萧暥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场内的时候,北宫皓已经一连拿下了好几靶了,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最内圈九环以内。而且几轮下来,没有一箭脱靶。
看不出来这北宫皓虽然是骄养的世子,倒有两下子啊。
他偏过头看向云越,云越立即凑过来低声道:“主公,北宫皓的箭术是燕州第一名将左袭教的。”
萧暥吃惊地看了下云越,这孩子,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他一抬头就知道他想问什么。
不过北宫皓的老师是左袭,难怪他这表现非常抢眼了。
然后他又看向魏瑄这边。随即脸一黑。
十支箭有一半都是掉了靶的,就算射中,也是徘徊在五环以外,真是……一言难尽啊!
看你这样,老师我心里很难过啊!
看来自己虽然箭术了得,但是当起老师来还是不及格吗?
等等,他突然有点自责了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忽然嗖的一支箭射中了靶心七环。
萧暥立即坐起身,精神一振。
咦?开始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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