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谁闲的没事干,拍了一段视频,你大概没看到。我也是才看到。就是个系鞋带的视频,非要看图瞎做理解,说什么我们是那种关系。”
贺叙在她的床边坐下,长臂一伸,将她的椅子拉到了自己面前。
他又问了一遍,“什么关系?”
许醉跟贺叙面面相觑,他不尴尬,许醉便理直气壮起来。
“他们说居然说我们在谈恋爱!你喜欢我!”
她笑得东倒西歪,“太好笑了吧。”
贺叙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上,“很好笑吗?”
许醉笑着歪倒在椅子上揉眼睛,“这种事情谁会信啊,一听就是假的在乱说。”
贺叙看着她笑,直到她笑不出来为止。
许醉有些莫名其妙,“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贺叙沉默了片刻。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是真的呢?”
许醉怔在了原地。
什么叫万一是真的呢?
什么万一是真的?贺叙真的喜欢她?还是他们真的是在谈恋爱?
这怎么可能!
等她回过神来想要向贺叙问个清楚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走了。
许醉握着手里温热的牛奶杯,心烦意乱的定不下神,“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她皱着眉说道:“肯定是我听错了,或者理解错了。”
很快,睡了一觉起来许醉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一个学期结束,原本就不如暑假长的寒假,又被额外扣掉了十天的时间补课。
许醉每天两点一线,脑子里除了题就是题。
那些流言蜚语慢慢被新的传言覆盖,两个当事人都没有做出什么表态,尤其许醉的态度大大方方的,半点没有谈恋爱被抓包的羞涩,甚至连象征性的回避一下都没有。
其他同学对他们的态度也逐渐恢复正常,但仍有人坚持认为他们两个是一对。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到了高二下学期。
对于学生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学习,时间越来越紧张,节奏也越来越快,尤其是比较好的班级更是如此。
基本上班里的学生都只关心自己的成绩,没有精力关心其他。
暑假的时间比寒假稍微长一点,许醉难得放假,在家连着睡了几天懒觉才终于补回来一点精神。
这天她拽着贺叙出去玩滑板。
下午日头已经没中午那么毒了,但还是很热。
两个人出了一身汗,贺叙的手机突然响了。
贺叙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摁掉了电话。
有人远远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贺叙。”
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去。
许醉看着走过来的人一怔,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名字。
太多年没见,她只觉得眼前的人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女人虽然已经能看出年纪不轻,但更有一种成熟的风韵。
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她漂亮的非常出众,就跟十几年前一样。
贺叙的神色一瞬间充满了防备。
女人走到他们面前,打量着贺叙,又看了几眼许醉。
“你就是醉醉吧,没想到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时间过得真快。”
许醉心说真有意思,贺家这对父母出口说的话都差不多。
不过何枫的口气倒是更温柔些。
“阿姨好。”
贺叙打断许醉的话,声音冷硬,“你回来干什么?”
许醉很久没有听到贺叙这样毫不客气的说话了。
女人面对贺叙的质问,神色迟疑了片刻。
“我们单独聊聊?”
贺叙冷淡的说道:“用不着,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母子难得见面,许醉觉得自己杵在这里好像不太合适。
她脚下刚动了一下,就被贺叙按住了肩膀。
何枫多看了一眼贺叙放在许醉肩膀上的手,淡淡的笑道:“听说这两年你一直在安星,不接你爸的电话,怎么现在连我的电话也不接了。”
贺叙眼里翻涌着情绪,他极力压制,但声音中仍泄露出几分。
“你以什么立场来替他质问我?”
相比较于和贺爸爸的剑拔弩张,这对母子之间的关系看起来要更复杂一些。
何枫看起来毫无攻击性,她的态度很有亲和力,面上始终带着笑容。
贺叙却表现出很强的攻击性,句句都带着刺。
何枫有些不自然的移开目光,面上仍带着笑容强调道:“贺叙,我是你的母亲。”
贺叙克制不住情绪,冷笑一声,“哦,旅居海外的大记者千里迢迢回国就为了教训不孝子,可真不容易。”
许醉有些担心的看向贺叙。
何枫沉默片刻,苦涩一笑,“自然不是。贺叙,我不是这个意思。”
触及许醉担忧的目光,贺叙脸上的神色淡了些许。
他牵着许醉的手,转身就走,“我们回家吧。”
何枫在他们背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贺叙!”
少年脚步停都没有停一下。
何枫急了,“妈妈这一次回来是带你出国的。”
许醉心头一震,她侧过头去看贺叙,贺叙却加快了脚步。
何枫追上来,提着包挡在两个人面前,“你的户籍不在安星,留在这里你是没办法高考的。要不然回c城,要不然跟我出国。你只有这两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