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陈府后,江逾白本是想与先生,夫子打声招呼后即刻启程,谁知又被陈文缠住,哀痛欲绝地求几人带自己去渡厄城。
陈文已临垂暮之年,周身弥漫着萧索气息,犹如夜半残烛。他匍匐在地上,一张老脸涕泗横流,覆在麻密的皱纹上,滑稽可怜。
江逾白盯了他半晌,终是颔首应下。
他没被打动,只是觉得谁系得结扣,也应由谁来解。
辞别晏掌院,以及众导戒堂夫子,六人当即启程。
因神魂有损,御剑耗灵,丘寻越便骑着四翅雪羽。
陈文不是修道之人,无法御灵器,也只能与丘寻越同乘。
大鸟抖擞身体,翅翼亮现,羽毛软白蓬松,扑簌地落了满地。
羽翅展开到最大尺度,呼啦一声,卷着草叶花瓣,扶摇而上,有登天揽日之势。
无妄剑起势前,黎纤悄悄弯腰,在脚边捡了片羽毛,攥在手心。
长剑与灵鸟并排飞,黎纤站在剑尖,边偏着脑袋去瞧四翅鸟,边用指腹摩挲掌心羽毛。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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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尖雾气缭郁,眸中水芒盈溢,有道不尽的艳羡。
这鸟有四只毛蓬蓬的大翅膀,而自己连半只也没有了。
“在想什么?”
江逾白略微倾身,薄唇无意地蹭过黎纤鬓角碎发,将下巴虚搁在他肩头。
他瞥到黎纤手里的羽毛,只刹那间就心领神会,诚恳道:“你的翅膀比它的好看。”
黎纤回首,神色恍惚,“难道白白见过?”
江逾白沉吟片刻,道:“梦里见过,两只,十分窄小,毛茸茸的。”
黎纤抿抿唇,叹气,“可惜还没长大就断掉了。”
——连根都不剩了。
江逾白抚上他的蝴蝶骨,掌心感受着狭窄的缝隙,他道:“来,把手臂张开。”
“好。”
黎纤不明所以,茫然地按指示去做,迎着风展开手臂,比小木偶还僵硬。
江逾白握住‘木偶’的手腕,小幅度地挥舞摆动,同时暗地施诀摧动无妄。
长剑陡然高跃,划破长空,留下一道熠熠银光。
云絮环绕在黎纤的手臂肩胛,滋润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我在飞。”黎纤低喃,“白白,我飞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
江逾白勾唇,“无论你有没有翅膀,我都能让你飞。”
行过中腹,临近东界渡厄城,半空的阴煞戾气愈重愈浓,无妄被干扰,没头苍蝇般倾斜旋转。
煞气刺进雪羽鸟眼里,引得这傻鸟碰上一座山头,撞得丘寻越七荤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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