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抵达小周山脚,因崖壁铺设许多缚灵玉石,周遭环绕大片湖泊。
两人便各乘一叶扁舟,划水御船,停泊于湖面。
比斗时间设在日上三杆,灵湖已有稀疏几只船舟。
容舟打了几个哈欠过后,便转着眼球,四处瞧热闹。
江逾白本是低头假寐,松神纵思,却被接连的轰隆响声吵醒。
忽地,一艘画舫疾驰而驶,掠到窄小竹舟前,荡起串串水花,飞溅到杭绸袍摆。
循着水面船影,江逾白抬头,将画舫的具体模样收入视野。
船体为沉檀木所铸,表层镀有金银,镂刻彩绘,脊顶红绸纷扬,云铃随风震颤,鸣出清湛之音。
舫内有若干乐师舞伎,轻拨弦丝,婉转吟唱。
撑舵的仆从厉声赶人,他穿得虽是粗布麻衣,却有万丈的泼皮气焰,“我们家主准备在这面的水域休憩,你俩快滚!”
他几轮咒骂,彻底赶走容舟的瞌睡,容小爷的暴脾气说来就来,“你从哪寻来的厚脸皮,能说上这般不要脸的话。”
“若论先来后到的理,也应是你们滚!”
几个仆从应是没想到,会被毛孩子骂得狗血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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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头,愣上半晌又道,“小杂毛,知不知道船内坐的是谁,说出来能吓得你们俩立刻尿裤子...”
容舟嘴快,速速将其打断,“就算是天王老子,小爷也不让。”
他瞥了江逾白洇湿的袍角,气又不打一处来,“你们是不是得赔我们件袍子!”
音落,未待仆从作答,便闻舫内传来一记衣衫摩挲的窸窣声响。
容舟眯着眼,往内里瞅,等着被赔新衣裳。
江逾白却眸色一沉,冷声道,“容舟,后退。”
“什么?”容舟诧异,“退后做什么,你我怕他们不成?”
江逾白来不及多言,抬脚踢向他的竹筏,随后又迅速跳上去,与他共乘。
这脚力气足,连人带船当即被踹出两丈开外。
“你他娘...”
怎么这么白莲!
容舟有苦难言,却见江逾白眉峰略蹙。
下一瞬,两人原先所在的水面砰地炸开,江逾白留下的扁舟被炸得稀巴烂,一时,水花蹦射,烟尘弥漫。
“竹筏炸裂前,有股元气穿透船板,延伸到湖水里,团绕在我们脚下。”江逾白道。
容舟咬牙,愤愤道:“卑鄙。”
半盏茶后,雾霾消散,乌金船头的仆从小厮分别站在两边,低眉顺眼,神色恭敬。
他们的中间,立着位少年公子,身量削瘦,眉眼狭长,着殷红底阔袖圆领直裰,艳若春华秋实。
他脖颈微昂,斜睨江逾白,“这是哪来的阿猫阿狗,连件袍子也要乞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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