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莲将原竟护在身后,冷冷地盯着桥归看。她可不管桥归是否是影月楼的楼主,只要存了伤原竟的心的,都是敌人。
护她周全,是属下的本职,属下不想与楼主动手。麦然道。
桥归见匆匆赶来的花蕊与吹虞,在场有四个身藏武功之人,南莲与吹虞除却带着一种自信的感觉外,武功也不低,她若是想要以一敌二,虽能胜,却还是有些吃力的。胜了后还有花蕊与麦然,他们虽不会对她进攻,可势必会护着原竟,到头来还是她最累,甚至还会惹恼身边之人。
如此做得不偿失。
桥归,你做什么?!白衣妇人厉声问道。
她对你不敬。桥归解释道。
可我总觉得并不只是如此。白衣妇人道,扭过头去看着原竟,你方才喊我什么?
原竟瞟了桥归一眼,道:没什么,是晚辈唐突了。
白衣妇人再三思量,忽然想起了埋在内心深处快要被她忘却,却又无法真的忘记的往事。她不顾桥归的阻挠走到原竟的面前,她仔细地打量着原竟,想从原竟的脸上发现更多的东西。
忽然,她的脸色一变,却强装镇静,可她略带颤意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你说你姓原,你爹是……原烨?
桥归盯着原竟瞧,后者虽对她眼神中蕴藏的威胁视而不见,却仍然否认道:不是。
白衣妇人有些不相信,可说到底姓原的并不只有原烨一人,但仍然有些怀疑地问道:你方才喊倾风,你知道我的闺名?
原竟这回干脆装傻充愣了:原来恩人叫倾风呀?我方才不过是想与莲儿以清风为题,吟诗一首罢了。
南莲知她在说谎,可也还是附和地点了点头。白衣妇人恍然大悟,笑道:那是我多疑了,还真是对不住了,害得桥归对你们动手了。
全靠桥归楼主悉心栽培影月楼的人,才会有如此身手矫捷的人护我周全。原竟道。
桥归不愿再与原竟虚与委蛇,敦促着白衣妇人离去了。
二人离去后,南莲才转身回到亭榭中,竟对原竟一声关切的问候都没有,原竟便知她动怒了。
跟着南莲回到亭榭,又在她的身边坐下淡定地喝茶。南莲瞥了她一眼,道:你就没什么话可说的?
事情嘛,还得从去年我从公主府逃出去那会儿说起……
那件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南莲却也从中理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虽知道麦然与花蕊为影月楼的人,可却不清楚原烨是如何和影月楼取得联系的。二从如今桥归的态度看来,这其中想必又牵涉了不少上一辈人的秘辛。
既然知道了那白衣妇人的身份,南莲也理解桥归的心情了,道:也难怪影月楼楼主会如此生气,你直呼你娘的名讳,这可是大不敬。
我只是还有一丝不确定,所以才会如此。
你是如何得知她便是你娘的?
原竟回想了一下,嘴角扯了扯:我总是从他们的口中听到倾风这名字,我也知道那个叫倾风的妇人是我的娘。可我想着,从我记事起我的身边便没有这么一个娘,不管是像爹说的,我娘已死,还是说如外人所说我娘只是舍弃我爹和我离去了。我想她于我而言都只是一张什么图案都没有的白绢,我自然不必去记挂这么一个人。
可有时候我不在意的事情却总会不经意地出现。在那一回,我想起我是在哪里听过桥归这个名字后,我想起了似乎是隔了两世那么远的一件小事。那件事虽小,可也说明了,还是孩童的时候的我的小小的心愿——我想要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