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亦然。这也是一项很挑战处事应变能力的活儿,裴祭酒将此事扔给俩人,他临致仕了,也还能落得一份好名声。
俩人一路商议事情一路往两家同方向的地方走回去,临分别了,骆棋琅才问道:有个问题,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骆司业何须客气?你问便是,不过答与不答可就在我了。
你对舍妹,可有意?骆棋琅这问题问得相当直白,也把他自己问得甚是尴尬,就怕原竟说她对骆棋娇无意,让俩人都没面子。
原竟讶然,而后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只反问:骆司业对令妹的关心和疼爱犹如原某对舍妹的关心与疼爱,所以在终身大事上,我一贯让她做主。所以原某想知道,骆司业可问过令妹,对原某是否有意?
在疼妹妹这一点上,俩人都是不谋而合的。骆棋琅听到原竟的反问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他自然会问骆棋娇,只是若是骆棋娇说她对原竟有意,那怎么是好?
原烨回到府上,罕见地找了原竟过去商谈政事。他希望他能修补跟原竟的关系,他们父女能回到从前。而恰好最近冯家与张家那么活跃,朝堂上被搅得有些人心浮躁不说,连呈上来的奏折都是如何替冯应减罪的。
冯应这边有江广在替他担着许多弹劾的证据和奏折,户部主管临津府的田赋的清吏司也在帮忙瞒着冯家的实际田产之数目。御史行御史之职,到临津府巡查,上下皆联合在一起,使得他在临津府寸步难行。
太子找过原烨,希望他能放冯应一马,毕竟日后他们可能都是他的左膀右臂。然而原烨十分清楚皇帝要清除冯应的决心,他不能因太子的许诺便无视皇帝的旨意。
他一方面要安抚住太子,又要替皇帝分担忧愁。可骆老翰林是能有效地解决这件事情的人,他几番游说都劝不动他,也唯有考虑骆老翰林的提议了。他并不打算出卖原竟的终身大事来取得成效,所以他想看原竟的打算。
原竟知道原烨已经清楚了骆老翰林的条件,所以她问道:爹当初为何不与我说这件事呢?
因为爹不打算考虑他的要求,也相信他只要有心回到朝堂上来,那总有办法说服他的。原烨在这一点上并没有隐瞒原竟的打算,他当初得知骆老翰林的条件后,想也没想就抛在一边了。
可如今说服不了不是?原竟淡笑道。
原烨眉头一皱,叹气道:他不回到朝堂上来便不回吧,冯家如何,与爹也无关!皇帝那边,他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冯家怎么样于原家影响并不大,可是于原竟而言,影响便大了。她是冯家发了誓要铲除的目标,冯家此次若不死,那死的便是她原竟!原烨知道的事情并不多,可她原竟清楚骆老翰林的要求,对她而言是一把双刃剑。
从未考虑过答应骆老翰林的提议的原竟此时也产生了一丝动摇。
原竟沉默了许久,忽然轻笑出声。原烨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道:这样也好,省得爹为隐瞒我的身世而再煞费苦心考虑怎么偷龙转凤。既然这是最好的路,那我考虑考虑吧。
爹在朝中虽不能一手遮天,可护你周全的能力还是有的,你大可不必这样做。
爹所说的护我周全我信,可无非也是让我远离朝堂。可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会半途而废,不会轻易放弃苦心经营而得到的今日的这一切。
原竟的野心与坚定,甚至是能狠心牺牲自己的幸福,她已经超过了他。他护不了她,也没什么能教给她的了……
咯咯咯……
小雪里的笑声久违地出现在了原竟的视听范围内。
她从原烨的书房出来时到了用膳的时辰,原家如今已经许久都未曾坐到一起来用膳,所以府里为她准备的晚膳需要回静心苑去吃。
她又想到有些事或许该让南莲也知道,便改道去了修为苑。刚进去便看见南莲、龚良跟小雪里在修为苑里新搭起来的秋千边上戏耍。
龚良的头还缠着白纱布,而小雪里坐在秋千上被扶着轻轻地摇晃,让她忘却了伤痛而乐呵地笑起来。
二少爷。龚良见了原竟下意识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