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南莲的脸上,仿佛是看准了南莲没理由堂而皇之地反驳他,他的嘴角都挂着笑。
南莲瞥了他一眼,忽然嫣然一笑:自然。
笑容是罕见的和煦,让人错以为南莲又如当年刚嫁进来时的那般温婉、体贴得体,只有原励在她的眼里看出了不屑和无情。
这个女人!原励暗暗地咬牙,他定要让南莲对他刮目相看,定要超过原竟甚至是他的爹,让南莲无法再蔑视他。届时他就能将南莲玩弄于鼓掌之间,好好地折磨她一番!
他之所以这么积极想要参加骆老夫人的寿宴,便是想借此机会结交骆老翰林与骆棋琅。可惜他之前因骆家的人都很是低调,又因骆老翰林致仕了,在朝中也无甚影响力便没有与之结交,让原竟早了一步。
听了齐王的一番话,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先前的他目光实在是太短浅了。骆老翰林虽致仕了,可朝中还有许多他的学生,因他的为人低调,所以在朝中才会鲜少被人提起。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不值得结交的,反而若能入他的眼,那日后在朝中可有许多人相助。
太子、齐王也想与骆老翰林交好,可惜骆老翰林软硬不吃、刀枪不入,都以君臣之礼与他们保持了距离。太子身边还有冯应,故而也不将他放在心上。反倒是齐王,身边虽有许多人的支持,可到底还是些没什么威望的年轻之辈,远不如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子更能为他争取更多的人。
原励自从听了平遥的建议与齐王接触后,在齐王那儿终于感受到了被人重视的感觉。齐王亲自迎接了他,并与他称兄道弟,还替他在原家不被重视而感觉到打抱不平。
原家的一切本来都是他的,可有了原竟的存在,他的一切都被夺走了。他不甘心,可到底还是拼不过爹对她的偏爱,让她越来越受瞩目。
走在街上,百姓若是说到原竟定要夸奖一番,又想把自家未出阁的女儿嫁给她;可说到他,却是他如何混帐、流连烟花之地,是为纨绔子弟。
可与父作对终究不好。原励也有此忧虑,齐王笑道:我与原尚书共事多载,且原尚书乃国之栋梁,莫说我与他无仇,哪怕有仇,君子尚以德报怨,我也不会为难他的!
骆老夫人大寿的那一日,原励起的甚早,他得知南莲还没起来便直接去了她的房间,结果推门时却被门闩给拦住了怎么也推不开。
郡主呢?原励问吹虞。
郡主还没起,郡马这么早来找郡主所为何事?
原励瞪了她一眼:没起?今日可是骆老夫人的寿辰,她怎的还没起?
郡主并不打算去骆老夫人的寿宴,自然就无需早起准备了。
原励睁大了双眼:不打算去,可……他猛然想起,南莲可从未明说她要去参加骆老夫人的寿宴的,至于请帖的事情,她随便差人过去推辞了便是了,也用不着跟他言明。
你、你们!原励大怒之下气冲冲地离去。他觉得自己被南莲欺骗了,亏得他为了这一天精心准备了一番,可到头来南莲还是把他当猴子耍了。
当他看见原竟也悠哉游哉地在花园跟麦然学习拳脚功夫的时候,心思百转千回,最后走了过去:二弟!
原竟一个趔趄差点没摔进池塘里,幸亏麦然拽住了她的衣领,让她安全地呆在了地面上。她缓过神来,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原励一眼:郡主大嫂又给他吃什么东西吃坏脑子了?
大哥。原竟整理了一下衣裳,也向原励打招呼。
你也不准备去骆老夫人的寿宴吗?
也?原竟详装听不懂,这么说来,大哥跟大嫂并不打算去了?
原励盯着原竟的表情,想从中看出些蛛丝马迹来,奈何原竟伪装得太好,他实在是看不出原竟是否是联合了南莲来钳制他的。摆了摆手:没事了。说完就走了。
原竟看着他的背影沉思了起来。南莲从未与她说过要推辞了请帖,而且那是骆家,南莲与骆棋娇既然是闺中密友,那自然该去的才是。可南莲为何不去?
少爷,还练吗?麦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