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们的主人会解决没有用的狗,我又何必弄脏了自己的手。
原觅雪完全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只是她能感觉到原竟脸上的冷与南莲越发诡异的笑容。
虽然原觅雪迫不及待地希望原竟带她去抓兔子,但是碰上了皇后的生辰这等大日子,他们都得盛装出席。
皇后的生辰这日,原府上下一大早就起床梳洗打扮。原励当值多日,好不容易有一日休息,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
今日不可迟到。南莲一边慢悠悠地上妆,一边淡淡地说着。
原励看着她的眼神有一丝哀怨,自他当了官,南莲便时常拒绝与他同房。他虽欲振夫纲,奈何一次都打不过吹虞,为此他只能愤愤地去找自己的通房丫头解决,要么就散值后跟同僚到温香楼去吃花酒。
还有两个时辰呢,急什么。原励不满地哼了哼。
也是,那我先到厅里等着了,夫君自便。南莲淡淡地说。
原励皱起了眉头,新婚的那时候南莲虽然没有与他多亲近,可也每日都会与他请安。如今对自己竟然越发地冷淡了,难不成是自己在外头喝花酒被发现,惹得南莲不快了?
可也不想想,他出去喝花酒都是谁害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原励恼怒。
近来他娘常问郡主的肚子为何还没有动静,连一向不关心他的爹都打听过一次。他不能说南莲不肯让他碰,又不能把问题归咎到自己的身上。这种窘迫不能对外人说就已经够令他苦不堪言的了,如今南莲对他的态度还这么差,怎能不生气?!
南莲不想也不屑与他争辩,上了妆便施施然地走了出去。原励掀开被褥往地上一甩,他心底有些怒气,也只能朝那些死物撒气了。
待南莲走远了,原励的丫鬟才进来听候他的吩咐,原励才搂住她的腰肢说道:还是你温婉体贴,待我当了大官,我定让你当侧室!
那丫鬟露出了高兴的笑容,可她心里无比清楚,要想等原励把她扶为侧室,这恐怕得郡主死了才能办到吧?!
原励抱着丫鬟又温存了一番才更衣出去。
正厅里,南莲已经坐在一旁了,原烨问过她为何原励没有出现,南莲只道:房里的丫头正在伺候夫君起床,想必也还要再花些时间。
原烨自是明白此话的意思,登时恨铁不成钢地挥了挥衣袖。原鹿氏姗姗来迟,她今日换上了一件特隆重的命妇衣裳,搭配上身上的饰物,显得特别富贵。
原觅雪则穿着一件粉色的衣裳,依旧梳着少女发髻,配着一些不奢华但是也不简朴的饰物。她睡眼惺忪的模样,显然也是还没睡醒。
等原励出现了,原烨才问管家:竟儿呢?
二少爷……管家支吾了一下,现在原竟是什么人他很清楚,所以每说一句关于原竟的话时,他都会适当地思考一下再作答。
原烨已是明白,原竟近来也常出府,每每都是三更半夜方才回府。而且她趁着假期便时常睡懒觉。叹了一口气,吩咐一个小丫头:去找花蕊,让她去把二少爷叫醒。
语毕,原竟却是一脸疲倦地出现了,她打着哈欠,泪眼婆娑地道:不用了,我到了。
原竟如今已是翰林院侍读,虽还未正式去当值,可依制度,也得穿上她的那一身官服,戴上那顶乌纱帽出席。
与原烨的大红衣袍公服,革带花犀不同,原竟身着青色的公服,革带素银。她年轻稚嫩的脸庞被这身官服所衬,显得是那么多令人叹服。
这是他原烨的女儿,却因不得不身穿男装活下去,为了在这个世道活得自在,她或许这辈子都无法恢复自己的女儿身。而因他的自私,也让这个孩子背负上了这一顶沉甸甸的乌纱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