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像妈妈!”看到小不点的小老虎闷了小半响,委屈的瞪着一声大眼睛,咬牙的挤出几个字!
几个正在讨论的大人一听这苦大仇深的闷吼,愣了两秒,全都喷笑出声!
番外11
术后七个小时,麻药散的差不多之后,陆斯远终于清醒过来时,床边一左一右,围着父子俩,连着打点滴的手都没有放过,一人一只,就好像是互相较量一下,谁也不撒手。
腹部一阵阵的撕扯疼痛感,比之四年前生大儿子那时候强烈多了。
“妈妈!”小老虎一看到陆斯远睁眼,立刻手忙脚轮的趴上去靠近他,“妈妈,妈妈!”
陆斯远看着身边的儿子,虚弱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发心,“跳跳......”
“妈妈!呜呜......”一秒钟前还绷着一张脸的小老虎在听到妈妈这一声熟悉的跳跳之后,猛地一下扑上去,揪着陆斯远身上的衣服,突然就嚎哭出声。
小老虎这猛地一声哭号让陆斯远怔了怔,有些茫然,习惯的转头看向身边的卫东。
看见媳妇儿终于醒了,卫老虎才没那个闲情逸致去搭理那个小兔崽子,他俯身亲了亲陆斯远的额头,给他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醒了?有没有哪里难受?”
陆斯远反手握住卫东包覆着他的大掌,“......跳跳怎么了?”
身上虚乏无力,一身的虚汗,衣服都汗湿了,肚子也疼,但是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半趴在他胳膊弯里哭号的大儿子身上,甚至都没来得及问问刚刚落地的小儿子。
卫东斜了某人一眼,冷哼一声,眼里却是幸灾乐祸的,陆斯远一头雾水,特别是男人这赤裸裸幸灾乐祸的模样。
“东子......”陆斯远有些无力,他现在并不舒服,这父子俩要不要选在这个时候折腾他?痛快一点说了不行吗?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杨医生!”看他额头上汗意不断,脸色依然苍白,卫东再没心思闹腾。
“东子......”陆斯远扯他的手,“我没事,就是伤口有点痛,跳跳到底怎么了?”
“妈的!管好你自己吧!”卫东有些恼火的很瞪了媳妇儿一眼。
明明自己都难受成这样,还一门心思的在意这个小兔崽子,之前只有一个,现在是两个,以后这都是他妈什么破日子?!
陆斯远微微叹气,胳膊上一片水渍浸到衣服上,小家伙哭得有些惨......他使力想要挣脱卫东紧握卫东紧握着的手,想要挣脱卫东紧握着的手,想要给儿子擦擦小脸,哄哄他,让他别哭。
只是卫东相当不配合,根本就不打算撒手不说,他一挣扎,他干脆握的更紧,死活就是不松。
陆斯远更加无力,只得出声哄,“跳跳,别哭了,乖,告诉爸爸,你怎么了?”
“呜呜......妈妈......呜呜呜.......”小老虎一个劲儿的哭,边哭还便往陆斯远怀里蹭,蹭得不得力,也、他干脆想往床上爬。
卫东眼明手快,在看到那小兔崽子往上爬时,站起身,一把揪住他拎起来,越过床直接拎到自己身边来,“卫小跳,你别来劲!”
被突然拎开,小老虎两眼瞪的大大的,声音猛收,眼里的泪珠还在一个劲儿的滚,倔强的瞪着卫老虎,完全不服输的鼓着腮帮子怒目而视。
“你妈说肚子疼你没听到?”看着这倔犊子一样的大儿子,卫东只觉得牙根儿疼。
“没听到!”小老虎毫不示弱的吼回去。
然后下一刻猛的一下扑到床边,泪眼婆娑的哄着陆斯远,“妈妈,你哪里痛,跳跳给你呼呼!”
陆斯远,“......”
卫东咬牙,“......”
“妈妈,妈妈,妈妈,不痛痛,跳跳给你呼呼......呜呜......跳跳给你呼呼......跳跳给你呼......妈妈,不痛痛,跳跳呼呼......”小东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有些抽气,还不忘一个劲儿的说跳跳给你呼呼。
陆斯远看着,眼眶突然涨疼的几乎落泪,他挣扎着想要去抓儿子的手,还差着一小段距离够不着,他有些急切,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
卫东看着这一幕,只觉得鼻酸,摸了一把脸,伸手把小东西拎起来放到陆斯远胳膊弯儿里,让陆斯远毫不费力地就能搂住他,宽大的手掌不忘给他顺着背,以免小东西哭的背过气去。
“跳跳......乖,不哭,妈妈不通......”陆斯远忍着鼻酸,修长的手掌轻轻的拍着儿子,轻声的哄着。
“呜呜......爸爸说你痛......妈妈......跳跳呼呼,跳跳给你呼呼,妈妈不痛痛......”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陆斯远的衣服,扑在他的怀里,不停的说给妈妈呼呼,妈妈不痛痛。
陆斯远紧抿着唇,怎么忍都还是没忍住,微红的眼眶里清凉的水珠一串一串的往下落,他搂紧儿子的小身子,清越的声线哽咽发暗,“乖,妈妈真的不痛,跳跳乖.....”
“呜呜......”小家伙抽着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妈妈不痛,跳跳乖,不哭了......”
陆斯远侧过头,在儿子额头落下轻吻。
他曾经怕过,怕自己费劲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会因为这个生身母亲是个男人而不能接受,他很怕,一度满脑子都是这件事。
卫东的安抚让他暂时放下了些提心吊胆。
他那么爱他,为了他,他什么都能放弃,什么苦难都能承受,越是爱他,他就越是畏惧孩子不能接受他这个特殊的母亲身份。
这个顾虑随着孩子的出生成长,被小东西一点一点的消磨殆尽,他是这么这么的爱自己,尽管他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成为他的母亲,他一样爱自己,从来没有一分半毫的质疑和隔阂。
他极力的纠正他的称呼和认知,除了身为男人的尊严,更多的是,他希望小家伙接受自己有两个父亲,而不是一个男性身份的母亲。
说到底,他怕随着年纪的增长,对母亲对妈妈的这个角色逐渐深层次的了解之后,会在意会怪异自己这些扭曲的家庭。
但是,现在,一切都值了!
值了!真的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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