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中的日子，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间，就到了一月下旬，距离新年还有一周的时间，萧允和司一笙的旅程也正式画上了句号。
回程的飞机上，司一笙在颠簸的气流中恍惚惊醒，便再没了睡意。
偏头看去，萧允正侧身坐着，一只手撑在额角，微微倾斜着身子，看上去慵懒又随意。
隐藏在黑暗中的半张脸，看不清表情，五官轮廓却分外清晰，线条完美流畅，只是眉心一直拧着，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惫。
这些日子，虽然萧允白天会带她四处游玩，可司一笙知道，他每晚都会在她睡着后，一个人在书房里处理公司的事，有时候甚至天亮了才能眯一会儿。
他工作忙，她是知道的。
可他仍旧想多抽时间来陪她，哪怕每晚还要瞒着她处理工作，也毫无怨言。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响起与蒋语卿的对话，想到萧允出国的这五年间，所发生的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背后，是他一个人默默付出，默默守护。
每每想到这些，司一笙就为他感到心疼。
一种被人捧在掌心里呵护的温暖，忽然胀满了司一笙的胸膛。
突然想抬起手来，临摹出他的五官轮廓，却还不等触及，便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腕。
而原本闭目休息的人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幽沉的眼睛在看到是她时，才稍有缓和，握在她手腕上的大掌也在这同时卸了力道。
微怔片刻后，萧允坐直了身体，低沉且隐含微哑的声音随即响起：“怎么？睡不着了？”
“嗯！”司一笙往他怀里靠了靠，双臂顺势环上他的腰身，小脸在他胸口轻轻蹭了蹭：“可能白天睡得太多了！”
小丫头极少在公共场合做出这番亲昵的举措，尤其是随着她的动作，发丝轻轻摩挲在他的下颌，痒的人心尖发麻。
萧允微微偏头，略带磁性的声音随之响起：“萧太太，虽然这种主动投怀送抱对萧先生来说很受用，但也请看清场合好吗？”
闻言，司一笙的小脸倏然涨得通红，手指不安分的直接掐向了他腰间的软肉。
只是还没得逞便被握住，还不等司一笙反应过来，萧允已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别闹，回家再摸！”
司一笙的小脸瞬间爆红。
臭不要脸的老男人，谁想摸他，明明就是要掐他好吗？
还好这个时间，飞机上的人都在休息，否则被人听了去，还以为她有多么迫不急待似的。
嗔瞪了萧允一眼，司一笙起身想要脱离出他的怀抱，却被萧允一把带回了怀里，往上拉了拉她腿上的薄毯，轻声问：“宝贝睡不着怎么办？要不要我给你讲故事？”
“好啊？！”司一笙点头，方才的嗔怒顿时消散，缓和着语气：“不过我想听你说说在国外上学的事！”
“我在国外上学？那是段...特别无聊的日子，除了正常的上课工作以外，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
如果非要说，这五年内，他惟一的坚持，就是疯狂的想她。
有那么几次，他甚至都买了回国的机票，可在去往机场的路上又退了机票。
只因那时的他，连个见她的合适身份都没有，每每想到这些，便只能强忍住心底的冲动。
于他而言，出国五年，是他过得最痛苦的日子，也或者说，没有她的每一天，都如同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