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均直惊得后退了一步,咬牙切齿道:“此乃我韦氏产业,尔敢!!!”
余长宁重重一哼道:“那就让你看看本官敢不敢!动手!”
“哎,不能砸,余驸马,不能砸呀!”随着一句尖厉的劝阻声,京兆尹张大象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瞪了韦均直一眼道:“还不快点将人放了!”
韦均直颇是委屈道:“姑父,这余长宁坏我韦氏之规,实在可恶!我们为何要屈从于他的淫威?”
张大象脸色尴尬地对着余长宁拱了拱手,说道:“余大人,这位小辈乃是韦氏子弟,若有言语冒犯驸马爷的地方,在下替他道歉,希望驸马爷不要追究。”
余长宁知道张大象乃是韦氏的女婿,听这般劝解之言脸色立即缓和了下来,叹息道:“我也知道京兆尹大人很难做,这样,只要立即放人,本驸马可以既往不咎。”
“休想!”韦均直立即对余长宁怒目而视,显然不会退让!
张大象面部肌肉猛然一抖,走上前来狠狠地掴了韦均直一记耳光,怒斥道:“混帐东西,余驸马查明杀害你表哥的真凶,乃是我们张家的大恩人,区区薄面难道你也不给?还不快点放人。”
韦均直目光怨毒地看余长宁一眼,无可奈何下只得吩咐手下放人。
不消片刻,两名小厮抬着一人走了出来,正是昏迷不醒的王宏伟,只见他浑身上下满是鞭伤,面庞又红又肿,显然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建兴悲呼一声,扑上前去抱着王宏伟拼命呼喊,王宏伟却依旧没能转醒。
时才跟随张大象一道前来的杜禹英见到王宏伟的惨状,顿时美目含泪,疾步上前说道:“先把他抬出去找郎中诊治,这事,国子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余长宁目光冷冷地望着韦均直,问道:“是谁下令动用私刑的?”
韦均直脖子一挺,冷哼道:“是本公子下令打这刁民,谁让他不还钱还嘴硬!”
余长宁不怒反笑,笑罢陡然冷声道:“好一个嚣张跋扈的韦氏公子,张大人,今天本官要代你们韦家清理门户,好生教训这不肖子孙!”
言罢,他高声下令道:“众侍卫听令,给本官抓住他狠狠地打!”
韦均直登时脸色大变疾步后退,还未来得及逃脱,公主府的侍卫们一拥而上,摁住韦均直便是一阵拳打脚踢,打得他是哀嚎不止。
张大象急忙劝阻道:“余驸马,均直颇受韦氏老家主喜爱,求你看在本官的份上,就饶恕他这一次。”
余长宁冷冷笑道:“张大人,你我皆是朝廷命官,当懂得私自扣押他人并动用私刑该当何罪!韦均直在鞭打我的学生的时候,可有饶恕于他?这就叫做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张大象额头青筋跳动不止,却是茫然无计,只得对着余长宁苦苦相求。
余长宁眼见打得也差不多了,吩咐高侃让卫士们住手,对着张大象厉声道:“这次在下就给张大人一个面子,不带他去见官,若王宏伟有什么闪失,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言罢,拂袖昂然离去。
望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韦均直半响,张大象摇头一声长叹,挥手道:“这事本官也管不了了,将均直送回韦门交给家主处理。”
离开质库后,余长宁立即将王宏伟送去了医馆医治,当医师说王宏伟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惊吓过度晕了过去之后,余长宁这才放下了心来。
李明达凑过来笑道:“余驸马果然爱惜学子,为了他不惜与韦氏做对,不过你痛打了那韦均直一顿,只怕韦氏也不会善罢甘休。”
杜禹英不知这小女娃乃是何人,听她口气似乎与余长宁颇为相熟,轻叹一声回答道:“韦氏乃京兆名门,门生故吏遍布朝野,若是韦氏家主气不过向大人你发难,的确是一件麻烦事情。”
建兴这才知道自己三人给祭酒大人闯了一个祸事,惶恐拱手道:“祭酒大人,是我们的无知才让你这般为难,你放心,我们立即前去韦府求见他们的家主,向他真挚道歉,若有祸事一定独自承担。”
余长宁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你们皆是白身,前去韦府只怕连人都见不到,何谈道歉?放心,此事本官管定了,况且有礼的一方在我们这边,也不害怕那韦氏门主劫机发难。”
李明达昂昂道:“不错,天子帝婿也不是好欺负的,余驸马,我支持你。”
余长宁笑着颔首,对着建兴、文乐吩咐道:“你们先将王宏伟送回去好生照料,有什么事情前来长乐公主府找本官便是,可知?”
建兴两人感激零涕地拱了拱,扶着昏迷不醒的王宏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