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欺负晋阳公主的事情唯有一件,那就是在皇宫时曾狠狠地打过晋阳公主的屁股,此际听闻她威胁之言,余长宁虽是恨得牙痒痒的,但也生出了投鼠忌器的感觉,毕竟此事若是被长乐公主知道,必定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见余长宁表情说不出的奇怪,长乐公主止不住好奇问道:“驸马,你曾欺负了明达么?何时何地?”
余长宁闻言一愣,讪讪笑道:“这个……嘿嘿,也没怎么欺负,就说教了几句而已。既然晋阳公主今夜想与公主同榻而眠,那本驸马在楼下睡便可。”
晋阳公主闻言冷冷一哼,竟是说不出的得意,挽着长乐公主的手笑道:“既然余驸马这般大度,那么皇姐,我们上楼去吧。”说完,还不忘挑衅地看了余长宁一眼,这才与长乐公主款款离去。
望着李明达的背影,余长宁恨得牙痒痒的,攥紧拳头暗暗道:“好你个李明达,竟敢这般威胁我,不行,本驸马一定要想个妙计好好收拾你一番才行。”
此刻,婉平走上前来小声问道:“驸马爷,那么奴婢就替你准备客房床铺了?”
余长宁有些悲催地点点头,双眼望天摇头长叹道:“真是鹊巢鸠占啊!”
八月的夜晚颇有几分凉意,余长宁躺在榻上正辗转难眠之际,突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深夜被人无端打扰,余长宁没好气地问道:“是谁啊?”
谁料门外之人却没有应声的意思,依旧锲而不舍地小声敲击着房门。
见状,余长宁冷哼一声翻下床榻,点亮油灯后大步匆匆地走至房门前打开木门,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胆敢夜晚前来打扰自己。
房门打开昏暗的灯光倾斜而出,照在了丽人倾国倾城的脸庞上,长乐公主美目流转浅笑倩兮,问道:“瞧驸马的模样,莫非不欢迎本宫?”
霎那间,余长宁又是惊喜又是惊奇,傻傻地问道:“公主怎么下楼来了?那晋阳公主……”
一言未了,长乐公主伸出柔荑封住了余长宁的嘴唇,淡淡笑道:“轻声些,明达已经睡着了,所以本宫就下来看看你。”
余长宁欣喜不已地将长乐公主拉进了房内,对着她眨了眨眼睛笑道:“公主真乃本驸马的贴心人,知道今夜我孤裘难眠形单影只故来相陪。”
长乐公主冷哼一声,突然绷着小脸道:“非也,本宫今晚是特地下来教训你的。”
“啊?”余长宁顿时呆住了。
长乐公主在他胸口狠狠地掐了一把,微怒道:“若不是因为张少晨被害一案,本宫还不知道你竟然与房玉珠有男女之情,而且为了她的名声还不惜缄口不言,差点被三司会审处以极刑。”
眼见公主一副算账的模样,余长宁尴尬笑道:“这个,也只能怪本驸马魅力迷人,公主不妨想想看,不论是甄云还是汉和公主,还有玉珠,都对我倾心不已,从另一个角度看来,也证明公主你很有眼光,挑选我成为你的驸马。”
长乐公主为之气结,冷笑问道:“这么说来,对于你在外面沾花惹草的行径,本宫还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余长宁陪着笑脸道:“玉珠擅长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与公主你的爱好一般无二,以后如果能够有她相陪,公主也算找到一个难得知己。”
长乐公主幽幽道:“可是这个知己却要与我分享相公。”
余长宁闻言一噎,讪笑着竟不知该如何说起。
想及那天房玉珠与自己一道飞马跃过断路的无惧,长乐公主忍不住一声轻叹,言道:“那日玉珠为了替你作证不顾自己的名节,一定将房玄龄气得不轻,房玄龄向来固执顽固,而且极好颜面和口碑,你偷偷与玉珠暗订鸳盟之事让他颜面大跌,只怕会好事多磨。”
余长宁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突然又为之一愣,惊异不定地问道:“公主,莫非你同意我和玉珠的事情?”
长乐公主喟叹道:“不同意又能如何?本宫让你离开房玉珠你会愿意么?况且房玉珠知书达理出身官宦,也算难得的才女,娶她进门还是有商量的余地。”
听罢此话,余长宁顿生感激之情,向着长乐深深一躬道:“多谢公主宽宏大量,我与玉珠实在感激不已。”
长乐公主淡淡道:“你还是好生想一下该如何过房玄龄的那一关,否者你与玉珠的事情也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说罢,幽幽一叹,便要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