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名年轻公子正是刚赶回长安的长乐公主和房玉珠,昨日傍晚飞马越过断路,无奈胭脂雪跌落谷地,长乐公主只得向路人购得一匹脚力矫健的骏马,与房玉珠一道继续前行,又是整整一夜不眠不休,到得长安已是快到午时。
长乐公主心急三司会审,也未回府更换着装,就这样身着男儿服饰与房玉珠赶了过来,来到大理寺外正是案件审理的最后一刻,情急之下,所以才出现刚才硬闯大理寺府门那一幕。
余长致眼见长乐公主到来,顿时喜不自禁,急忙救醒罗凝颤声道:“姨娘,快看,公主回来了,二弟他有救了。”
罗凝从余长静的怀抱中挣扎站起,看了正俏立堂中的长乐公主一眼,流下了喜极而泣的泪水。
房玄龄向着长乐公主行礼之后,瞪了瞪站在公主身后的房玉珠一眼,有些奇怪地问道:“玉珠,你不是前去弘农县了么?”
房玉珠风尘仆仆略显疲累,然而却是未减丽色,她给了房玄龄一个歉意的眼神,坚定道:“父亲,今日玉珠到此,是为了给余驸马作证,证明他并没有杀害张少晨。”
众人才知道这一位年轻公子是房玄龄的爱女,一时间更是惊诧,杜楚客对着长乐公主拱手道:“启禀公主,此案牵涉甚大,不仅是满朝文武,整个大唐黔首百姓都在观望结果,公主殿下身份超然,若是陛下知道公主你前来公堂,难保不会龙颜大怒,请公主三思而后行。”
余长宁此刻也明白房玉珠必定是为自己作证来了,对着长乐公主柔声道:“杜大人说的不错,长乐,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一定能够平安无事地归来。”
长乐公主坚决摇头道:“正因为此案牵涉甚大,本宫三思而行之后才前来此地,,各位大人,今日站在这里的不仅是大唐公主,更是余长宁的妻子,本宫到此是为了替驸马申冤。”
刘德威有些为难地说道:“公主乃是驸马至亲,按照律例所做供词不会被公堂所采纳。”
长乐公主摇头道:“非也,本宫并非是给驸马作证,而是给房姑娘作证。”
杜楚客听得一头雾水,却不好忤逆长乐公主的意思,与刘德威、宇文节对视了一眼,这才点头道:“那好,下官现在上阶继续问案,来人,替公主殿下看座。”
长乐公主摇头道:“杜大人,长乐到此是以余长宁妻子的身份而来的,并不需要公堂特别对待,你的好意本宫心领了。”
杜楚客也不勉强,上得台阶肃然坐在明镜高悬牌匾之下,惊堂木猛然一拍长案,沉声问道:“余长宁杀害张少晨一案现已了解,你们声言有所证据,不知是何证据?”
长乐公主望了房玉珠一眼,轻轻地唤了一声:“玉珠”,美目满是鼓励之色。
余长宁知道房玉珠必定是想向公堂说明那晚自己是与她在一起,正欲出言,不意长乐公主却望着他正色道:“驸马,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不能为了隐瞒,而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房玉珠美目怔怔地望了余长宁半响,凄美笑道:“余大哥,公主殿下说得不错,风浪来临玉珠岂能让你独自一人面对?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一旁的房玄龄虽听他们说得不明不白,然而也隐隐意识到房玉珠似乎牵涉暗中,一张老脸陡然严峻了起来。
房玉珠对着杜楚客等人屈膝一礼,声音虽然舒缓轻盈,但却如同炸雷一般响彻每个人的耳畔:“各位大人,八月初三那晚亥时,余驸马是与我在一起,所以根本不可能分身前去平康坊杀害张少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