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也不理睬自己,嘴里含含糊糊不知在说些什么,长乐公主轻轻地蹙起了眉头,冷冰冰地问道:“你多久来了?”
余长宁恍然回神,却没有回答长乐公主的问题,反而正色开口问道:“敢问公主,此画乃何人所作?”
见他这般态度口气,原本就恨他不轻的长乐公主更是心生恼怒,冷冰冰地开口道:“不知道!本宫即便知道也不想告诉你!”
话音刚落,余长宁突然走上前来抓住了长乐公主的云袖,一脸焦急地开口道:“公主,画这幅画的人对我很重要,说不定我还认识,你若知道,快告诉我!”
见他这般情急之色,长乐公主不禁微感奇怪,冷声回答道:“昭陵乃是阎立德、阎立本两兄弟主持修建,他俩本是当世绘画大家,不用问此画一定是出至他俩其中一人的手笔。”
余长宁闻言愣怔了半响,这才苦笑着怅然叹息道:“既然人有相似,那么肯定画风也有相同,我怎会如此之傻,竟以为这是出至她的手笔……”一言未了,脸上神色又是沮丧又是黯然。
见他颓然坐在地上半响不语,长乐公主神色一冷,口气淡淡地问道:“你这番前来,难道就是为了对本宫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余长宁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致歉道:“对不起,刚才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人和事,所以有些伤感而已,本驸马回到长安得知公主不在府内,所以特来昭陵觐见。”
“是父皇让你来的?”长乐公主凤目微阖,口气更是冰冷无比。
余长宁默然半响,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淡淡开口道:“本驸马至此,乃是想与公主你好好聊聊,不知公主是否愿意?”
长乐公主冷笑一声道:“聊什么?聊你的甄云,还是聊你们那对可爱的孩子,余长宁,你可知道现在长安城所有的达官贵族都在看本宫的笑话!”
余长宁这才明白公主前来昭陵的原因,也知道了自己与甄云的事情对她伤害是多么地深,轻叹一声道:“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过既然已经发生,那么凡事都要有个解决的方法,希望公主你能大人有大量,原谅……”
“不行!”长乐公主突然打断了余长宁的话,语调冰冷得犹如寒风中凌冽的刀子,“本宫那天已经给父皇说得很清楚,对于你和甄云还有汉和公主的事情,本宫绝对不会后退一步,若你要将她们娶进余家大门,可以!只要我们和离,你愿意娶谁就娶谁!”
听公主口气这般坚决,余长宁竟是半响无言以对。
长乐公主见他根本没有说一句挽留自己的话,心中悲戚不禁更胜,声音亦是轻轻地颤抖着:“昔年你我有约,成亲一年后便协议和离,现在离约定之期已过去三年,这三年聚多离少,见面也是争吵不休,或许这也说明你我根本就不适合做夫妻,常言道好聚好散,你有自己的幸福前去追寻,本宫又何必阻拦于你,平添大家不快呢?”
听了这一席话,余长宁心里犹如针扎一般难受,他长吁一口气直视长乐公主道:“四年夫妻一朝离散,难道这就是公主想要的结局?”
“不,这是你逼本宫所作的选择!”长乐公主沉沉地吐了一口浊气,冷冷笑道:“你的红颜知己已有三妻四妾之多,本宫贵为大唐公主,不屑与她人共侍一夫,待到回到长安,我们便去官媒那里协商和离,从此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大家各不相欠。”
说罢此话,长乐公主突然泪如雨下,她倔强地背过身子掏出罗帕拭擦眼泪,香肩隐隐地抽动着,显然心里极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