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孰挤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汗王如此肯定老朽功绩,老朽即便死了,也能够含笑九泉。”
……
大帐外,余长宁紧张得背心全是汗水,算算时辰差不多了,他突然转头对着苍狼卫下令道:“众军听令,跟随本国师出营等候汗王。”
苍狼卫总领思其那疑惑地问道:“国师,难道我们不在这里等汗王出来么?”
余长宁面无表情地点头道:“汗王另外有要事交给我等,大家跟本国师前去便可。”
对于余长宁的话,思其那自然不会质疑,大手一摆招呼苍狼卫翻身上马,调转马头跟随着余长宁去了。
眼见苍狼卫绝尘而去,一直在帐门矗立负责监视的军士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急忙轻轻地走入了帐内,遥遥对着躺在榻上的泥孰猛打眼色,示意兵变开始。
此刻甄云正在与泥孰低声交谈,听见他的呼吸莫名其妙地急促了起来,正在奇怪之中,无意抬头,甄云突然看见塌边矗立的铜镜反射出帐外之景,一片手持马刀的军士正蜂拥而来。
见状,甄云心头倏然一惊急忙起身后退一步,便在这个时候,泥孰突然大叫一声从榻上跳了起来,手中已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弯刀,望着甄云持刀高声:“众将士听令,随本王诛杀甄云!”
话音落点,大帐四周杀声大起,四面账布瞬间落下,伏兵犹如溃巢的蝼蚁一般蜂拥而出,向着甄云杀了过来。
这一切皆是发生在电光石火间,芷云恍然醒悟,顿时又惊又急,高声道:“汗王,右贤王谋反,你快走!”说罢,抽出腰间弯刀便扑上前去挡住了泥孰扑来之势。
甄云未携带兵刃,望着周围黑压压冲来的军卒顿时生了插翅难飞之感,然而更让她惊奇的是泥孰调集军队应该会动静颇大,为何守在帐外的苍狼卫却没有发现,莫非他们已经遭到了不测?
即便甄云聪明绝顶,然而此刻也没猜到余长宁竟带着苍狼卫早就离去,眼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她不由绝望了。
泥孰眼见大局已定,挥挥手示意伏兵暂缓进攻,大笑道:”汗王,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虽是陷入困境,甄云根本没有一丝惧色,冷冷道:“原来右贤王竟是装病发动兵变,倒是本王大意轻敌了。”
泥孰胜券在握面泛红光,哈哈笑道:“你不是大意轻敌,而是太过自负了,区区女子,何能统治我们突厥?太天真,太可笑,若你退位让贤,本王可以饶你不死。”
“妄想!”甄云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今日不甚落于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余长宁国师被你们如何了?”
“余长宁国师?哈哈,你应该称呼他为余长宁驸马妥当一点,他已经……”
泥孰正在说得高兴之时,一只利箭犹如流星赶月一般突然飞了过来,眨眼之间便飞到他的面门,泥孰避无可避之下额头中箭,一言未了便惨叫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情况骤变,甄云两人以及四周参与兵变的军士皆是神色大变,还未等他们回过神来,几声急促的牛角号骤然响起划破了天空的寂静,一大片骑兵突然出现在了营帐之内,当先那名将军手持长弓神色冰冷,正是甄云麾下大将耶律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