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司奇丝毫没有背叛主人的愧疚,口气淡淡地回答道:“中原人有句话叫做‘利令智昏’,左贤王许给我莫大的好处,多得贫困的我经受不了如此诱惑,对不起,可汗!”
话音刚刚落点,甄云背后突然疾步走上一人,一脚踹在库司奇身上将他踢得一个踉跄,又悲又怒地厉声道:“你这杂碎一句经不起诱惑便了事了?你如何对得起可汗对你的信任?”
“黑木尔,你先退下。”甄云冷冷一句,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库司奇。
听到同伴如此指责,库司奇的脸膛更白了,但他依旧咬牙支撑着,悄悄一抖衣袖,一把短剑已是出现在了手上。
甄云恍然未觉,心头蓦然涌起一种悲凉之情,而且最令她难受的是,在库司奇脸上,竟没有一丝背叛主人的后悔之色,那怕他有一丝的后悔,甄云一定会不计前嫌地放过他。
心潮跌宕地矗立半响,山风吹得甄云的衣袂轻轻飘动着,她叹息道:“人心如海,汪洋恣肆,以利交者,利散而相弃;以财交者,财尽则交绝;以色交者,华落而爱渝;以心交者,生死不弃……真云自认为以心待你,然而人心之险恶叵测,世态之炎凉无情,竟至于斯……”
此话无疑是宣布了库司奇的死刑,与他关系较好的耶律宁、芷云、黑木尔脸上神色都是大变,黑木尔单膝跪地请求道:“可汗,库司奇替我部落常年征战,浑身浴血,这次也只是一念之差,请你……”
黑木尔一言未了,突然惊变陡生,库司奇“啊”地一声大叫,竟从地上飞快站起,他双目怒睁,面孔狰狞,大手一挥,一道蓝幽幽的亮光闪过众人眼眸,手中短剑已是朝着甄云的胸口刺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甄云站得离库司奇极近,完全没有丝毫的防备,而众将也在分神求情中,加之离甄云有一段距离,根本救之不及,眼见短剑便要刺入甄云的胸口……
余长宁正巧站在甄云的旁边,不过他手无寸铁自然不会前去阻挡库司奇,开玩笑,宁哥遇到这种事情一般皆是有多远闪多远,更何况他怎会冒死去救这死娘娘腔的突厥可汗?
所以,为怕库司奇误伤自己,他转身便溜。
然而关键时候总有意外发生,余长宁背后恰好站了一人,他转身太快正好撞在了那人的身上,被弹得一个趔趄便要跌倒,手忙脚乱之际刚好拉住了甄云的衣袖,就如同拉到了一根稳定身形的救命稻草。
甄云尚在愣怔之中,被余长宁这样一拉身形顿时不稳,也是跟着他跌在了地上,以毫厘之差躲过了库司奇袭来之剑。
余长宁被倒下的甄云这么一撞,立即痛得是呲牙咧嘴,两人狼狈不堪地滚了数圈方才收住势头,甄云仰面朝天,余长宁正巧压在她的身上,阴差阳错之下两人竟是红唇相接,重重地吻在了一起。
甄云霎那间如被电击,双目陡然睁得老大,娇躯也是轻轻地一阵颤抖。
“擦,我居然亲了一个男人!!!”心念电闪间,余长宁忘记了一切危险,已是欲哭无泪。
库司奇一击不中,抢步上前挥剑又刺,余长宁压在甄云的身上恰好形成了一个绝妙的肉垫,库司奇无可奈何之下一剑刺在余长宁的后背,大手顺势一扯他的衣服便是想将他从甄云身上拉开。
霎那间,余长宁只觉后背一阵奇痛,他虽然穿了一件刀枪不入的宝甲,但还是被库司奇巨大的力道震伤了心肺,“啊”地一声惨叫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在了甄云白玉般的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