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淡淡一笑也不解释,将果子全部抱到了山洞的角落处。
那角落阴暗潮湿,侵入山岩中的水滴正点点滴落而下,余长宁将野果剥皮,全部放在了旁边。
站在他身旁观望的文成公主大惑不解,却不知他这是在干什么。
待到将果子全部放好后,余长宁长吁一声站了起来,对着文成公主正色道:“公主,柴将军伤口已经化脓,必须将脓毒吸出来才行,下官身为男子不太方便,所以只能劳烦公主你帮忙救治。”
话音落点,文成公主俏脸顿时变得惨白,她并非不愿替柴秀云吸出脓毒,而是因为她那见到血和伤口就怕的晕血之症。
余长宁见她神色有异,不由急声道:“公主身份尊贵,下官也知道如此要求的确很让你为难,但现在柴将军命悬一线,我们岂能坐视不管见死不救?请公主务必答应下官的要求。”
文成公主轻轻一叹:“柴将军对本宫有救命之恩,这些都是本宫应该做的,没有什么为难之处,只不过本宫从小有见血就晕的毛病,也不知行不行?所以也只能试试看。”
听文成公主答应了下来,余长宁不由大喜过望,将自己须臾不会离身的短剑递给她道:“你先用剑尖挑开伤口,然后将脓毒吸出来便可。”
文成公主低低地应了一声,为了避嫌,余长宁只得走出山洞之外等候。
文成公主褪下柴秀云的上衣,解开包扎伤口的布料,柴秀云肩头的伤口又红又肿,一股腥臭的瘀脓味道隐隐可闻。
见到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文成公主原本就苍白的俏脸此刻更白了,纤手握剑颤抖着凑到了伤口前,刚刚挑开上面的瘀脓,昏迷不醒的柴秀云突然惨叫出声,一股鲜血骤然从伤口中溅出,弄得文成公主满脸都是。
霎那间,文成公主心头轰的一声大跳,只觉天旋地转摇摇晃晃,竟晕倒在了柴秀云的旁边。
余长宁在山洞外面足足等了半个时辰都不见文成公主出来,心里不由大是奇怪,站在洞门边唤得几声,却听见里面丝毫没有动静,这才知道里面必定是发生了什么情况,急忙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当看见文臣公主俏脸满是血迹地倒在一旁,余长宁这才知道她晕了过去。
有晕血症之人对血液以及伤口有一种本能的恐惧,虽然患者并不多见,但除了见血就晕之外,其他方面倒与常人无异,文成公主明知自己有这个毛病还替柴秀云清理伤口,也实在太难为他了。
看来目前唯一能为柴秀云吸出伤口脓毒的便只有自己。
然而自己毕竟乃是男儿,若柴秀云知道了乃是他替她吸出了脓毒,一定会羞愤欲死。
余长宁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谦谦君子,心里也对古代那些男女之防嗤之以鼻,在道德礼法重要,还是人命安危重要之间,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柴秀云的性命必须得救!
心念及此,余长宁打定了注意,上前细细地察看柴秀云肩头伤口,光滑细嫩的肩头仿佛爬着一只难看的蜈蚣,伤口又长又深又红又肿,不禁让余长宁倒抽了一口凉气。
“非礼勿视!非礼勿看!”余长宁心头默默念叨,但是目光却不自觉被她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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