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笑容满面道:“你来多了只怕会引起娘亲的怀疑,只要你心里有我便可,何必经常见面。”
余长宁恍然笑道:“对,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陈若瑶听得美目一亮,俏脸也是一阵泛红,她突然身子前倾在他嘴唇上犹如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一口,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慌忙地关上了房门。
余长宁摸了摸刚被她亲吻的嘴唇,不由露出了一个啼笑皆非的神色,暗暗嘀咕道:“以前总是强吻若瑶,没想到今天却反被她强吻了,真是本末倒置啊!”
回到公主府,公主正在指点侍女们布置府邸装饰,挂灯笼,贴窗花,忙得是不亦乐乎。
眼见余长宁回来,长乐公主展颜笑道:“驸马,你看这幅《顽童骑鲶》的窗花如何?可是本宫亲自挑选的。”
余长宁望着窗花点头道:“不错不错,年年有余,好兆头。”
赞叹完他又有些惊奇道:“公主乃金枝玉叶,居然亲自出去挑选年货?这些小事让仆役们去做便可。”
长乐公主皱了皱瑶鼻道:“此乃本宫在民间过的第一个新年,自然要好好操持,今天一早本宫便带着婉平出门采购,顺便还去了宾满楼一趟,对了,怎么没看见你?”
余长宁知道公主去的时候自己早已偷偷前去陈若瑶家中,闻言连忙转移话题的笑道:“公主生得天生丽质,容貌绝代,走在大街上难道不怕那些登徒子?”
听到余长宁的赞美之词,长乐公主玉脸掠过一丝红霞,淡淡笑道:“本宫微服前去,况且有高侃他们保护,哪个登徒子不长眼会前来招惹?只要不遇到某人。”
言罢,公主美目幽幽地看着他,神情竟有一丝哀怨之色。
余长宁知道她还在气恼自己那晚的冒犯之举,笑道:“对了,新年期间我们是否会去皇宫?”
长乐公主笑道:“初一祭天大典以及晚上的夜宴我们都需参加,你可得准备一下并熟悉礼仪,不要到时候除了差错而贻笑大方。”
余长宁笑着点了点头,提议道:“除夕晚上守岁就我们两人,实在有些无聊,公主,咱们不如到余府,与姨娘他们一并同乐吧?”
公主思忖了一下,笑道:“好,就依照驸马的意思。”
得到公主的允诺,余长宁大为高兴,急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姨娘。
一听除夕夜长乐公主会前来,罗凝自然不敢大意,连忙吩咐梁彩萍采购必要货物,原本就热闹非凡的余家顿时更热闹了。
而余长宁心念薛仁贵与罗瑜在长安都是孤家寡人一个,索性也将他们邀请了过来。
薛仁贵跟随李靖修习兵法月余,难得有几天假期休息,自然开口允诺,而罗瑜一听到能够见到画眉,自然是想也不想的同意了。
初次之外,还叫上了余长致父子,除夕夜当天竟是热热闹闹地坐了几桌。
坐在正厅望着天空中璀璨的烟花,听着到处荡漾着喜悦的欢呼声,早已习惯大唐生活的余长宁不禁生出了恍然隔世的感觉。
而长乐公主以前除夕皆是在皇宫里过,今天第一次体会民间的除夕,不由大开眼界。
吃过团圆饭后便是守岁,须得终夜不睡,以迎候新年的到来。
男人们坐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要不就是博彩为乐,而女子则是围坐在一起玩叶子戏,孩童们则欢呼雀跃地放烟花,点鞭炮,整个长安被新年的氛围所掩盖。
翌日一早,余长宁便与长乐公主一道朝着皇宫而去参加祭天大典。
祭天大典乃是全年最为重要的礼仪,由天子率领群臣、嫔妃,皇子公主等前往祭台祭天,而且都需要穿着专门的礼服。
礼服俗称为衮冕,主要由冠、上衣、下裳、舄(靴子)以及蔽膝、绶、佩等其他配件相构而成,如李世民则是头戴十二旒(即十二排)玉制冕冠,身着绘有日月星辰的袍服,玄色上衣,朱色下裳,端的是仪态威严。
而群臣们也是一改平日穿着的公服,跟在李世民后面肃然无语,仪态端庄。
余长宁作为驸马都尉,品级虽然不高,然则身为天子帝婿,皇亲国戚,也没如同那些小官一般排在队列末位,反倒站在了房玄龄等一干重臣之前。
他今日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着一袭玄衣,而长乐公主则是身着朱红色的宫装,下摆逶迤拖地犹如云端上的仙子,此刻站在余长宁一侧当真一对如双璧人。
祭天大典仪式冗长,光是李世民念诵祭天之文的时间都不亚于半个时辰,看着他全副衮冕站在祭台上一动不动,余长宁不由恶趣味地对长乐公主道:“那副玉制冕冠如此沉地压在头上,也不知你父皇明天会不会偏头痛?”
长乐公主见他在祭天大典上还如此没有正经,不由凤颜大怒,狠狠地掐了他一把算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