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得意地笑道:“哼,还说什么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逗你几句你便生气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
秦清不可置否地一笑,突然正色开口道:“师傅让我告诉你,世间上能治好你的脸的恐怕只有药王一人,师傅已吩咐弟子打听药王的下落,但愿不久之后会有消息。”
瑶瑶轻轻叹息道:“药王前辈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隐居到了何处,师傅之举恐怕也是大海捞针。”
秦清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既然已经看到了他,你准备多久走?”
“明天吧。”说完这一句,瑶瑶似乎有些犹豫,好半响才开口道:“师姐,若是方便,请你帮我照顾他,行吗?”
秦清看着她良久,有些感叹地开口道:“你我明争暗斗十余年,你还是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放心,他不仅是你的相公,也是我的小情人,我会照顾他的。”
瑶瑶轻声一笑,对着她点了点头,转身便消失在了沉沉黑夜中。
……
无比失望地回到公主府,长乐公主早已入睡休息。
芙蓉细心地替余长宁打来了洗脸水,小声地提醒道:“驸马爷,今天夜晚公主殿下似乎心情不佳,连婉平姐姐都被她训了一顿。”
余长宁默默地点了点头,冷笑道:“咎由自取而已,也怨不得别人。”
芙蓉不知他说的是何意,只得默默不语地离开了。
翌日一早,余长宁叫来张文瓘与高侃,带着曹查理便朝着城外而去。
一路上风雪飘飘,北风呼啸,马车里却是温暖如春。
望着曹查理紧紧抱在怀中的木匣,余长宁关切问道:“对了,你剩下的这些黄金叶种子,大概需要多少亩土地合适?”
曹查理显然烂熟于胸,想也不想便回答道:“应该需要六七十亩左右,不过产量我却不能保证,若是土地肥沃,每亩可产两百斤黄金叶,若土地贫瘠,那便会大打折扣。”
张文瓘闻言笑道:“放心,那片土地一直较为肥沃,只要不遇到天灾人祸,基本上都能丰收。”
余长宁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家令,你说那片土地一直租赁给乡民种植,不知是谁也?”
“驸马爷,那片土地旁边有一个名为王老庄的村子,大概有乡民数百人,在长乐公主与驸马你成亲之前,土地一直由宗正府进行代管,宗正府将土地全部租赁给了乡民,而乡民每年只需要缴纳一定粮税便可。”
“如此说来,那些乡民都已经在公主府的田地上耕耘了很长的时间?”
“不错,所以驸马爷若想收回,必定会引起乡民们的不满,待会一定要谨慎面对才是。”
面对张文瓘的忠告,余长宁轻轻地点了点头,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
马车慢悠悠地拐过了一道山麓,一片辽阔的平原出现在了视野。
时当冬日,整个原野全覆盖着茫茫白雪,田野里除了村庄树木,光秃秃一望无际,所有的沟洫都是干涸的,有种清净纯美的辽阔感。
张文瓘吩咐马车稍停,指着远方一片矮小的房屋道:“驸马爷,那里便是王老庄,我们先进村去吧。”
余长宁点头叫好,马车便在十余名骑兵的护持下向着村庄磷磷隆隆而去。
不消片刻来到了村子前,一条小道穿行而过,两旁都是七零八落的房屋,房屋前面的院子里蹲着许多作农活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眼见余长宁一行高车驷马,甲士护卫,目光中不由露出了深深的戒备之色。
到了一片破旧的房屋前,马车停了下来。
余长宁刚刚下得车来站在院前一阵打量,张文瓘便小声解释道:“这里便是王老庄里正之家,老里正姓王,脾气有些牛顽,待会如果言语冒犯了驸马爷,还望你不要见怪。”
余长宁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唐代以四户为邻,五邻为保,百户为里,五里为乡,每里置里正一人,负责调查户口,课置农桑,检查非法,催纳赋税等等,乃是最基层的吏员。
听到马车声响,一个白发苍苍的布衣老者便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眼见是张文瓘时,不由拱手笑道:“今儿个什么风将张大人请来了,哈哈,快,里面请。”
张文瓘也没有寒暄,指着余长宁笑道:“王里正,此乃余驸马,乃是长乐公主的夫婿。”
老者闻言瞪大了老眼,突然一个长躬道:“王世海参见余驸马,驸马爷与公主殿下都是我们王老庄的大恩人,你能来此小老儿真是受宠若惊。”
余长宁见他如此客气,倒有几分不好意思,笑道:“王里正,咱们还是到屋里去说吧。”
王里正点了点头,恭敬地将余长宁一行请入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