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是谁?”房玉珠愣了愣,不由好奇反问。
李清照被誉为“千古第一才女”,不过却是宋朝人,余长宁一时话快说溜了嘴,面对房玉珠的疑问顿觉有些不好回答,只能笑嘻嘻地胡编乱造道:“李清照出生在离大唐很远的名为‘宋’的国家,说出来你也不认识。”
房玉珠恍然点点头:“你以前曾说过天下共有七大洲,那这宋国不知位于哪块大陆?”
“嗯……南美洲吧。”看到自己已是越扯越离谱,余长宁脸膛终于忍不住红了一下。
好在房玉珠并没有继续追问,有些好奇地笑问道:“这李清照也是一名才女么?她作过什么诗篇?”
“作过很多诗词绝章啊,你难道想要一听?”
“当然,异国文人必定也有其与众不同之处,玉珠自然愿意谦虚学习。”
余长宁轻轻颔首沉吟了一下,出言道:“李清照作的最有名的诗句,为《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我现在便念给小姐听听。”
言罢,余长宁清了清嗓门,轻声念诵道: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好词!”余长宁刚刚念罢,房玉珠已是忍不住赞叹出声。
她自认为文采了得,但今日一听这首诗词,顿感自己的浅薄,也生出了自愧弗如之感。
余长宁叹息道:“这李清照本是宋朝有名的才女,与其夫赵明诚琴瑟和鸣恩爱不已,但可惜却卷入了朋党之争,一对幸福恩爱的夫妻多次被人无情拆散,最后颠沛流离至异地,恰逢异族兵马入侵宋国,李清照与其夫又辗转而逃,刚刚来到安全的地方,不料赵明诚又突然暴毙而亡,终究不能白头到老,可惜!可叹!”
房玉珠也是轻轻叹息道:“有了这番经历,怪不得李清照才会说出‘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原来是有感而发。”
“不错,面对异族的强大兵锋,宋朝举国南迁至江东,锦绣江山仅存一隅,其他全部沦落在了异族的铁骑之下,李清照背负着亡国之恨、丧夫之痛,所以对异族入侵和朝廷的退缩求全表示了强烈的愤慨,又作诗曰: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房玉珠默默地思忖了半响,满脸敬佩地开口道:“好一个巾帼奇女子,竟借项羽兵败宁远自刎,也不肯返回江东来讥讽宋国朝廷,不过余驸马,遥远的宋朝人也知道项羽的故事?”
余长宁这才发现自己的疏漏,好在他反映极快,微笑解释道:“楚霸王力拔山兮气盖世,英名早已传遍了天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房玉珠释然点头道:“以前我也特别仰慕西楚霸王的威风,以及他对虞姬的一片深情,所以才会画了那幅《江山美人》,不料却被你无情地指责了一顿。”
听她提及此事,余长宁倒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笑道:“在下性格耿直,直言直语,所以当时才会无疑冒犯小姐,得罪之处,还请你小人不计大人过。”
房玉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是如此听不进不同意见的人么?只要你说得正确,我自然会虚心接受。”
余长宁干笑着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恍然问道:“对了,那日我曾听侍女说,你已经立誓生平不再作画,不知是怎么回事?”
话音落点,房玉珠俏脸上的难过之色一闪即逝,强颜笑道:“画工差强人意,所以就不画出来献丑了。”
余长宁伢声道:“你的画工若是差强人意,只怕我就可以称得上鬼画桃符了。”
房玉珠淡淡一笑,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举目一扫周围,顿时惊讶笑道:“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东市了?”
余长宁也是愕然四顾,这才发现两人果然已经来到了东市,步入一片喧嚣之中,不由惊讶笑道:“看来我们两人刚才是聊得太过投入,所以才会浑然未觉,哈哈,房小姐你真实本驸马的红颜知己,竟然我忘记了身在何处?”
听他说什么红颜知己,房玉珠俏脸露出了一丝羞涩,却没有出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