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金玉满堂赌坊前,门口已是进进出出一片热闹了。
唐暮见余长宁气质昂昂的模样,以为他准备去砸王大志的场子,不由沉声提醒道:“余驸马,王大志毕竟乃渝州刺史之弟,我们现在还是不宜用强为好。”
余长宁笑嘻嘻地一甩折扇:“放心吧,我们来此不是为了进去滋事的。”
“哦,那是为何?”
“赌钱!”
余长宁重重地吐出了两字,丝毫不理会唐暮惊讶的目光,已是举步走进了赌坊之内。
虽是赌坊,但金玉满堂设计得却极为雅致,随处可见盆栽壁画,雕梁画栋,明艳动人的侍女,衣饰光鲜的客人,不停响起的买大买小吆喝声,直看得一行人目不接暇。
吩咐唐门弟子守在门外后,余长宁与房玉珠、陈若瑶、唐暮三人举步而入,刚刚走到里面大厅,便有侍女轻盈飘来柔美笑道:“奴婢前来替你们指引,不知极为客官喜欢玩什么?”
房玉珠与陈若瑶从未来过赌坊,闻言自然是一头雾水,唐暮虽然略懂皮毛,不过一切还是准备以余长宁马首是瞻,也绷着脸不开口。
余长宁目光巡睃了一圈,笑嘻嘻地回答道:“就玩骰子吧,请姐姐带路。”
侍女微笑一礼,低声道:“骰子筹码可大可小,不知公子你……”
一言未了,余长宁已是出言打断道:“小的没意思,自然是玩大的。”
“若是如此,请公子首选兑换筹码,筹码最小额度为五两银子一枚,其中还有十两、二十两、五十两以及百两。”
余长宁了解地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五百两银票请侍女代为兑换。
他的身上的银票早被秦清拿去,这些钱全是陈若瑶给他的。
见他举动如此慷概,陈若瑶不由担心地问道:“你赌钱厉害吗?若是输完了我可一文钱都没有了。”
余长宁洒然笑道:“放心,本公子这次稳输不赢,保证输的清洁溜溜一文不剩。”
陈若瑶不知他此话何意,蹙着眉头正欲询问,不料余长宁却突然转身对着唐暮一阵耳语,又悄悄地塞给了他一件东西。
唐暮露出了恍然之色,已是颔首点头。
此事侍女已经款款走来微笑道:“大厅吵杂,请公子前去雅间。”
余长宁点点头,摇着折扇跟随侍女上楼而去。
到得一扇精致的木门前,侍女已是推门而入,偌大的厅堂内摆满了几张赌桌,形形色色的男子正围在桌前吆喝聚赌,喧嚣吵闹之声不绝于耳。
也不用侍女指引,余长宁径直找了一桌挤了进去,看也不看一眼,便将代表二十两银子的一块筹码扔在了写着“小”字的区域内。
这些筹码全为制式统一的竹片制成,上面写着代表的金额,盖着赌坊阳文大印,倒也不能作假。
一旁的黄衫肥子被突然挤入的余长宁弄得有些不悦,皱着眉头正欲开口训斥,突见他看也不看便押上了二十两银子,不由冷笑道:“少年郎,你也不看看风头便胡乱押注,有这么赌钱了吗?”
余长宁晃动着折扇大笑道:“本大爷有的是钱,愿怎么赌便怎么赌,你管得着?”
黄衫肥子闷哼一声,转头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