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出列摇手笑道:“在下也算误打误撞,教主实在太客气了,说起来以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咱们就一笔勾销,恩过两抵如何?”
眼见这余长宁并不居功自傲,只是简单要求魔教不计较他以前的过失,慕容秋心里大是高兴,点头允诺道:“那好,就依余公子之言,从现在起你便是我们魔教的贵客,瑶瑶,你先陪余公子到岛内游玩一番,为师要与几位门主商议处理叛徒之事。”
瑶瑶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走到余长宁面前款款一礼道:“余公子,请你跟我来吧。”
余长宁向着瑶瑶眨了眨眼睛,谢过慕容秋之后,便跟随瑶瑶出去了。
顺着山道阶梯蜿蜒下山,瑶瑶带着余长宁来到一片烟波浩淼的湖水边,周围花草葱茏林木茂盛,湖水和蒲草相得益彰,蓝天与碧波交相辉映,分外美丽。
看着前面伊人摇曳的身段,余长宁心头突然一荡,上面拉住她的手笑道:“瑶瑶,我终于等待能够与你单独相处之时。”
瑶瑶迅速地抽回了纤手,冷冰冰地开口道:“余驸马,请注意你的行为,不要让我为难。”
一句“余驸马”顿让余长宁醒悟了过来,他恍然失笑道:“原来你是为我娶了公主而生气?对吗?”
瑶瑶心头一痛,面上却是不做声色地寒声道:“你我乃泛泛萍水之交,你娶公主与我又有何干?”
“瑶瑶,你听说我,我娶那长乐公主皆是因为身不由己,并非你所想像的那般,待到约定时间一到,我便可以与公主和离,重回自由之身。”
话音落点,瑶瑶心里腾升起了一股怒意:“你当初不惜冒着性命危险也要娶长乐公主,这才刚过了两个月,便想与她和离,像你这般无情无义的男子何有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我与长乐公主本是假成亲,彼此之间早有离合的约定,岂有无情无义之说?瑶瑶,你是我真正心动,并为之深爱的人,想想天绝派,想想那无名山谷,难道这一切你都可以忘怀?”
“好,余长宁,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那我问你,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地方?”
余长宁正色开口道,“你的娇俏可人,你的情深意重,还有为了救我不惜跳下悬崖的那股勇气,无不让我感到动心,与你在一起,我感觉到很快乐,很满足,仿佛是拥有了全世界,瑶瑶,能在这个世界上遇到你,我死而无憾。”
听罢这一番坚定的话音,瑶瑶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芳心犹如小鹿般乱撞,她凄然笑出声来,语调说不出的悲凉:“那不管我变成何等模样,你都会如你说的这般爱我?”
“对,海枯石烂,沧海桑田,唯天地可鉴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好,那你仔细看看我现在的样子。”瑶瑶冷冷一句,突然扯开了遮挡面颊的面纱,黑色的丝巾随着微风飞入了湖水,湮没在了白浪中。
霎那间,余长宁双目瞪得老大,不能置信地注视着瑶瑶布满红色疤痕的右脸,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吓到了对吧?”瑶瑶又是凄然一笑,“不止是你,每当清晨我洗面之时,看着铜镜中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也是吓得不轻,我这个模样,你还爱我?”
余长宁嘴唇动了动,巨大的震惊已让他说不出话来,怔怔地望着瑶瑶良久无言。
瑶瑶忍住心里的悲恸尽量使自己的嗓音平稳一点:“尝闻长乐公主美若天仙,倾国倾城,余驸马你能与她结为夫妇,可以说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瑶瑶只是魔教妖女,而且相貌丑陋至极,配不上驸马爷,也当不得驸马爷说出来的那个爱字,你的好意,瑶瑶只能心领了。”说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旋风般地冲入了林中。
怔怔地望着她背影,余长宁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受,不知不觉中,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留了出来,视线一片模糊。
……
翌日一早,慕容秋刚刚起身,便听见侍婢匆匆来报:余长宁公子正在门外求见。
注视着刚刚泛白的天际,慕容秋大感奇怪,不知他为何这么早就来找自己,然而余长宁毕竟对魔教有大恩,慕容秋自然不会怠慢,下令侍婢将他领进来。
坐在椅子上刚刚端起茶盏,慕容秋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抬头一望门口,惊奇得一双美目瞬间瞪得老大。
昨日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仿佛变了一个人般,发髻散乱,满脸土尘,双眼中布满红色的血丝,就连衣服也是脏兮兮地皱成一团,仿佛逃避战火的难民。
见状,慕容秋惊讶起身,问道:“余驸马,为何你竟变作此等模样?莫非是因为秦清招待不周的缘故?”
余长宁摇了摇手,开门见山地说道:“教主前辈,在下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求,请你务必同意。”
慕容秋秀眉一挑,伸手示意道:“余驸马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