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哽咽出声道:“驸马仗义相救长乐感激不尽,区区小事又何足道哉!你可有伤着哪里?”
听她一说,余长宁顿觉自己周身酸麻疼痛无比,但众目睽睽之下岂能弱了面子,便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地高声道:“区区一只恶虎算甚,即便再来两只本驸马都收拾得了,公主你就不用担心了。”
见他现在不忘吹嘘几句,长乐公主俏脸上虽还挂着泪痕,却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眼见这一幕,李世民眼中闪过了一丝赞赏之色,沉声开口道:“若是没事那就起来。太医,去瞧瞧余驸马伤势如何?”
随行的老太医翻下马背提着药箱快步走上前来,拱手开口道:“余驸马,请让下官为你诊治伤势。”
余长宁起身摇手笑道:“只是些许轻伤,我没事的。”
见他神色虽有些狼狈,但的确是完好无恙,李世民终于是放下心来,黑着脸道:“长乐你与余驸马违背朕命,私自离队狩猎遭遇这番风险,现在你们可知有罪?”
长乐公主轻轻一咬红唇正欲开口,余长宁已是从容拱手道:“陛下,这一切都是微臣的主意,与公主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闻言,长乐公主不胜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显然不明白他为何会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李世民重重一哼,忽然冷下脸来沉声道:“既然所有的过错都是你一人犯下,来人啊,给朕将余长宁抓起来!”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忍不住大是惊讶,驸马萧锐拨马上前拱手求情道:“陛下,余驸马虽然有所过错,但眼下徒手杀了恶虎也算功过相抵,请您网开一面。”
“对,世间徒手搏虎者能有几人,请陛下不要让勇士为之寒心,请您收回成命。”王敬直也是上前开口求情。
魏王李泰却是冷冷一哼道:“常言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余长宁有错在先岂能不责罚?若今后狩猎都如同他这样不守规矩,我们皇室的颜面何存?”
见李世民沉着脸久久沉默着,长乐公主哽咽道:“父皇,此事儿臣也有过失,若要责罚便将儿臣也一道责罚,请你恩准。”
一直默然不语的吴王李恪突然上前拱手道:“父皇,儿臣认为三皇兄和两位驸马说得都很有道理,然国法不外乎人情,余驸马虽然有错,但孤身斗虎确保了公主的安危,此等情义确实难得,请父皇网开一面!”
话音落点,太子李承乾也拱手道:”儿臣同意四皇弟的看法,求父皇绕过余驸马这一回。“
眼见有这么多人为自己求情,余长宁心里不由微微感动。
李世民丝毫不改初衷,断然开口道:“有罪不罚,又功不赏,岂非明君之道?余长宁虽略有功绩,但毕竟罪大于功,岂能不做责罚?你们不用替他求情,朕意已决。”
李泰早就看余长宁不顺眼,闻言顿时应合道:“父皇圣明。”
见余长宁垮下了脸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李世民嘴角掠过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笑容,然则很快又泯灭在了沟壑纵横的脸膛之中:“余长宁,由于你轻率冒失致使公主涉险,虽后来将功补过,但毕竟有错在先,朕就罚你抄《唐律》十遍,你可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