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余长宁心头一凉,惊呼出声道:“如此说来,除了魔教教徒,世间根本没有人知道魔教所在?”
“对,魔教十恶不赦,作恶多端,历来一直被武林正道所剿杀,所以才会远遁东海隐匿藏身,昆仑剑斋曾组织多次人手远赴东海寻找,但都是无功而返。”
余长宁怔怔地良久发呆,模样竟是说不出的沮丧。
若照苏紫若所言,那岂不是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找到瑶瑶?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头顿时犹如针扎,一种怅然所失的刺痛使得呼吸也是为之急促了起来。
苏紫若默默地打量他半响,突然道:“那妖女对你情深意重,见你坠崖时更不惜冒死相救,光凭此点便知她一定放不下你,说不定那天自然而然便出现在了你的眼前,何必煞费苦心去找魔教所在?”
余长宁恍然回神,笑道:“苏姑娘,没想到你这样冷冰冰的人也会说出此等安慰人的话,哈哈,不管怎么样,谢谢了!”
话音刚落,苏紫若美目中的异色一闪即逝,冷声道:“我先走了,切记谨慎行事。”
余长宁点点头,目送着她漂亮的背影消失在了沉沉黑夜中。
翌日,余长宁起了一个大早,简单洗漱后出了房门,漫无目的地转悠了起来。
唐门不愧为声名赫赫的武林世家,入眼皆是楼宇亭台并立,画梁雕栋处处,时不时还有小池如镜,小溪淙淙,宁静中带着一份淡淡的雅致,让人仿佛置身于幽静的园林山水中。
沿着一条青砖小道走了半响,一身青色劲装的唐暮已是急匆匆地迎了过来,还未走近,爽朗的笑声已在晨风中荡开:“哈哈,老朽正打算前去拜访余兄弟,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余长宁驻步拱手笑道:“清晨闲来无事,所以到处转转,倒是有些唐突主人了。”
“余兄弟哪里的话!”唐暮毫不在意地摇了摇手,“你是我们尊贵的客人,何有唐突之言?”
余长宁轻轻一笑,旋即又露出疑惑之色:“长老,听闻唐家堡人丁兴旺,弟子众多,走了半天为何竟不见一个人影,莫非大家此时还没起床么?”
唐暮笑着解释道:“这个时候唐门弟子皆在演武场晨练,兄弟若有兴趣,可与老朽一道前去一观,如何啊?”
“如此甚好!”余长宁轻笑点头,跟着唐暮一并去了。
唐门演武场位于正屋右侧,余长宁刚刚登上看台凭栏遥望,一片宽阔的青砖广场豁然入眼,数百唐门弟子在广场上排列成左中右三个方阵,左边着黑衣,中间着青衣,右边则是红衣,在夏日的朝阳下一片金红灿烂。
此刻,三个方阵弟子像是在演练一种强身拳法,所有人招式统一,步调一致,每出上一招必会大喝出声,震得四周鸟雀惊飞,耳膜隐隐作痛。
第一次见到如此壮阔的习武场面,余长宁不禁有些膛目结舌了,眼前虽只有寥寥三个方阵,区区数百人,但给他的感觉却如同面对千军万马一般震撼。
见他有些愣怔,唐暮像是很满意此等效果,捋须淡淡笑道:“余兄弟,这演武场乃是门中所有弟子每日聚练之地,左边黑衣方阵为壮年,中间青衣为老年,右边红衣则是少年弟子,若非陪着你,老朽也想过去活动活动身子骨呵。”
“暮长老贵为长老之职,莫非也要参加此等日常训练?”
“当然,余兄弟你有所不知,这每日聚练乃是唐门祖师定下来的规矩,目的便是提高弟子的凝聚之力与配合之心,除了外出人员,所有弟子每天都要来此操练。”
余长宁心头一动,寻思:照他这么说来,唐瑜娇恐怕也在此中,不过不知她是在壮年组还是在青年组,我得找个借口下去看看才行。
心念及此,他展颜笑道:“这样站在高处看却没多少意思,暮长老,咱们不如下去看看如何?”
唐暮朗声笑道:“余兄弟莫非是想指点一下唐门弟子的武功?哈哈,那我们可是求之不得,走,老朽陪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