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槿书笑了,也不说信不信,“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我可能和我妈一样有疯病,你看我这次刺伤了你……说不定哪一天杀了你也有可能。”
穆千珩也笑了,想了会儿,“那样,也好。”
宋槿书缓缓攥紧他的手,说:“你的手很暖和。”
他俯身,轻轻地吻着他手背。
他闭上眼,鼻息间他身上的淡淡馨香让他不愿意起身,“槿书……不然你真的杀了我吧,我不知道怎么彻底放手,你要了我的命还容易一些。”
宋槿书低头看着他,眼眶慢慢地湿润了。
他肩头被鲜血浸染的衬衣还没有换掉,逐渐又有殷红的颜色晕散开,他身子动了下,很小心地亲吻他的额头,鼻尖到脸颊。
宋槿书并没有露出厌恶神色,但也不投入,过了几秒,在他的唇要接近他唇的时候,他开口,“我想睡觉。”
他默了几秒,起身离开他,“嗯,睡吧。”
宋槿书说:“你去医院处理伤口好不好,你流了很多血。”
他怔了下,旋即淡淡笑了,“好,你睡了我就去。”
宋槿书闭上眼,而男人还在床边坐着,他问:“你后来还见过船长吗。”
穆千珩安静了几秒,才答:“见过,有学生给它喂吃的,后来临城县开了一家流浪狗救助站,它可能被带去那里了。”
他给一条残疾的流浪狗编撰了一个结局,他自己也并不相信,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难受到极点,眼眶都红了,他深深吸了口气,“要是命长,可能还活着。”
他对船长说的最后一个字是滚,那天下午年少无力的他拿着自己好不容易存的钱,只能软弱地哭泣。
江苒死了,江妈妈死了,宋槿书被关进少管所了。
宋槿书笑了笑,眼泪慢慢流出来,他小声地说:“命长也不是好事,它的腿不好,又瞎了一只眼,会被别的狗欺负。”
穆千珩看着窗外,外面晴空万里,一片湛蓝的天,原来这样明媚的颜色也可以是绝望的,他手轻轻攥了攥,“以后你要是想,可以养一条狗,养一条健康的,你喜欢什么品种我们就买。”
宋槿书说:“可健康的就不是船长了。”
“也起名叫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