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珩身子靠住窗框,宋槿书以前听他说什么还会问个真假,或者说一句我不信你,现在他不说那些了,他只跟他要结果。
要一个他虽然已经做出承诺但并不想给的结果。
他默了几秒,看向窗外,“我会放了你,前提是你得把身体养好。”
宋槿书问:“还能养好吗?”
“不是想离开我吗?”穆千珩淡淡笑了笑,也不清楚自己是在笑什么,“想离开就把身体养好。”
宋槿书的身体低底子太差劲了,这一次流产对身体造成的伤害也很大,医生说一个不小心就会留下后遗症,尽管他现在比之前配合了一些,但治疗效果其实并不理想。
宋槿书也不知道,他所谓的“养好身体”是怎么个概念,他这具破败的身躯是怎么调理也不可能和健康的人一样了。
但他没有再追问下去,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这样其实没意思,这个男人嘴里的话,就算说了,又能信几分呢?
他是注定要离开他的,到时这男人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他只是还没想清楚,以后要怎么活。
他和从前一样迷茫,只是现在手里没钱了,依附于穆千珩活了太久,他想分开了或许他真的会饿死也不一定,他一直没什么本事,也过不了穷日子,他决定不下来,饿死是他想要的死法吗?
因为决定不下来,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日子,其实这很像是他以前的状态,后来穆千珩也来,大多还是在他睡觉的时候静静坐在病床边看他,呆的时间并不长,他似乎是有些忙的。
一周后,小柯办理出院,将他送回了锦绣路。
……
许弋给苏荷安排的鉴定苏荷没有去,推脱了几天,推脱不过,最后约定好时间,却诡异地流产了。
据说,她是下楼的时候自己不小心踩空掉下去摔了下,孩子就流掉了。
她在做了手术之后主动地打电话给穆千珩说这件事,穆千珩听过,并不意外,只让她好好养着,苏荷哀怨地问:“您……不来医院吗?”
穆千珩的回答也很冷酷无情,“孩子都没了,我去看什么?”
苏荷这一流产,分公司的那些活儿也做不了了,好在他早有些打算,现在他没必要再将时间浪费在这个女人身上,于是就连应付的心思也没了,苏荷却不懂,在电话那头哭起来,他索性将电话直接给挂了。
挂断电话之后穆千珩坐在车里点了支烟,降下车窗抬眼看,宋槿书住高层,需要细细分辨才能看到那一层,距离那么远,是什么也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