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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一次来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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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一种外力因素干扰脑部组织而来的结果,有很大概率无法恢复,当然比起对精神上的影响,失忆不过是一点微不足道的添加剂。
卢卡·巴尔萨并不宣扬失忆对自己生活影响很大,头疼、眩晕,无法集中注意力,还有时不时的耳鸣幻觉,躯体化症状严重阻碍了他的研究进程,也只有这时他会停下来休息并抱怨思考造成现状的事故在过去是什么样子。
庄园里没什么人知道他的过去,大概是蹲过几年牢,消息闭塞了很多,他至今也不太清楚自己当初都做了什么,他们说他违规实验造成伤亡,电流损伤了他的额叶,让他回忆不起来东西,他想了许久,觉得当时太混乱嘈杂,脑袋也疼。
后来是对方撞上了他疾症发作,他意识不清,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没摔到地上,不疼。
那天从医务室醒过来,医生不在,但有人守在旁边,卢卡瞳孔还没对上焦,眼睛也疼,好坏两只眼都被缠了一圈纱布,眼前昏暗,他想起上次医生警告他要安心静养不要过度用眼,不然她就要像给近视病人做手术那样暂时隔绝他的视线。
卢卡只觉得自己晕乎乎的,挣扎着坐起来又要倒,那个人及时伸手扶住了他,并贴心给他拉高了枕头当靠背。
“谢谢……”是位男士,比他还要优越高大的骨架,还有……好像手上缠绕了什么东西,有点像绷带,少有的靠近手臂的部分皮肤有点粗糙,是伤疤。
他觉得这个人体温低得不太正常,几乎像一具未散去余温的尸体,又像在冷风中吹过风干的苹果,而他半梦半醒的时候,对方终于开口了:“……卢卡斯。”
一个很低又很平淡的声音。
囚徒愣了一下,莫名觉得熟悉,但不知为何他听明白了,这个名字指代的人是自己。
“你是在叫我?我现在叫卢卡,卢卡·巴尔萨。”
“……我知道了。”对方顿了顿,说:“听说你失忆了。”
“啊,是的……我忘了之前几年的事,您以前认识……我吗?”
卢卡只是随便一问,毕竟他已经忘记前尘,如果是那最多就是见个熟人,不是也挺好,反正有没有记忆都不影响他。
他那迟钝的感知总是姗姗来迟,他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的事?”
眼睛上的淤青吗?卢卡纠结了一下还是实话说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很放松,这个人让他觉得很熟悉,好像很关心自己又好像有点在回避自己,似乎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谁。
“监狱里打架伤到了,拖着没看,后面就一直有点肿了,也不太碍事,能看见。”其实具体他也不太记得清楚了,可能是哪个犯人看他不顺眼也可能是狱警威胁他,也不知道谁一拳砸过来……反正也就这些,不幸的只有今天,医生没回来前他得暂时当一个瞎子。
“……”
沉默,还是沉默,也不知道这种描述是不是有点惊悚,卢卡等了半天也没有听见下文,于是只好自己圆场说没关系,都过去了。
他感觉到有什么停在自己面前,一片阴影,然后有什么覆盖在纱布上,将白茫茫的视野掩成黑色。
“这里还疼吗?”
是手,卢卡意识到了,阴影是男人的手,对方在轻轻抚摸他青紫的眼窝,小心翼翼的触碰自己颤动的眼球。
左眼肿胀发热的表皮隔着一层纱布,他感受到一股凉意,鼻尖蓦然发酸。
“不疼,你……”
你是……谁?他张了张嘴,想说话,但喉咙里堵着细弱哭声,他不愿意向外人展露自己狼狈大哭的样子,于是压下声音去摩挲对方的脸,想确认他是谁。
眼睛上轻柔的触感和询问让他觉得熟悉,就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视他如珍似宝,轻轻摸着他的伤口问他疼不疼。
他摸到一张陌生的脸,贴着骨头的表皮有数条纵横痕迹,伤痕蜿蜒绵亘,从额角一直生长到脖颈、肩膀、胸膛,卢卡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的伤口,它陈列在一个他应该熟悉的人身上。
“你的……脸上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么严重的伤?他的头开始疼了。
冰凉的皮肤,像淋过一层秋雨。
“意外,已经没事了,不用在意。”
“怎么会没事?”他觉得头疼,剧烈的疼痛好像从脑袋内里插进去一把尖刀,要不是有人他一定会捂着脑袋用它砸床。
囚徒喃喃自语:“……我,我不记得你,你是谁?”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卢卡斯……”对方叹息起来,劝他,“对你来说什么最重要,是过去还是今后?已经遗忘的事和人也许会再一次伤害你,你的理想也是……如果失忆是命运的安排,我想我不该再来见你。”
他头疼得糊涂,挣扎时那双手更近了,对方轻轻拍打他的背,在他弓腰想蜷缩起来时安抚他,像幼时母亲哄自己入睡一般抱住他,给了他一个平静克
', ' ')('制的拥抱。
“抱歉。”对方又说,“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是我的错,我可能不擅长教导学生。”
他明明想疏远自己,但不知为何还是留下来了。
卢卡几乎要落下泪来了,从失忆入狱到现在他已经要数不清自己吃过了多少苦头,繁重的劳作、恶意的殴打欺辱,身体精神上的压力都没此刻眼前人的道歉和关切来得恐怖,他让自己的心脏骤然缩紧。
“你……你是……”呼之欲出的答案,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卢卡意识到,自己不知名的过去追到了自己的面前,他们原本应该熟悉到成为了彼此的一部分,而此刻,他用最温柔的语气和动作安抚着忘记了他们之间一切的自己。
“卢卡斯,”他听见这个低哑的声音说,“看到现在的你,我很后悔我当初的决定……你应该有更好的前途,而不是……受这样难熬的苦痛。”
也许是现在的感觉像做梦一样令人晕眩,卢卡试探着叫他:“……老师?”是做梦吗?梦里才会有亡灵返生来找罪魁祸首的故事吧?
阿尔瓦注视着怀中孩子有些佝偻的背,“是我。”他见过卢卡斯挺拔的脊梁,他会骄傲自信的抬头,向自己征询新设计是否达到了老师的标准,它不该是这样嶙峋的形状。
“你没有……你不是已经……”在那场被定义为谋杀的事故里死去了吗?
如果是梦,为什么他的心脏会这样剧烈的跳动,它激烈地敲击胸壁,痛的几乎要冲出胸膛。
“卢卡斯,我的确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阿尔瓦带着对方的手,感受到青年的战栗,他将那只生出茧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平静的胸膛没有砰砰的鼓动,只有缓慢的起伏。他仍在呼吸,但心脏已经停滞,是行尸走肉的亡灵。
他的拥抱就像他的体温,温凉得如秋天的早雾。
“是我害死了你吗?”他在哽咽中流出眼泪,“他们说我引发了爆炸,现场只有我生还,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来到我身边,用这样温柔的态度对我?
你不应该对罪魁祸首施以惩罚和憎恨吗?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相是什么?只有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吧。让我知道你的死亡和我所赎的罪。
卢卡想,自己也许曾恨着这个人,他的老师,不然也不会引发这样的惨案,失忆让他忘记了他们的矛盾,他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去恨这个重新站在他面前的亡者。
亡灵把过错都揽在了亡灵自己身上。
“只是意外,我们当时……吵了一架,卢卡斯,实验室很容易出现事故,我们都是受害者,抱歉,我回来才知道他们给你定了刑。”
卢卡不知道他们以前纠纷什么,只知道这个拥抱很冷,他胸膛里还燃烧着近乎愤怒的情绪,可他现在又悲痛得像失去了全世界,只有眼泪汹涌。
眼睛被濡湿的纱布包裹,阿尔瓦替他摘下了它,他隔着水雾看见对方脸上错杂的伤疤,像火树在皮肤上燃烧的电击痕迹,恐怖又悲伤,这就是他遗忘的过去。
阿尔瓦的表情是平静的,怜惜的,也是歉意的。他并不想卢卡斯看见自己的伤口,可真相要如何一直掩盖下去?以欺骗、以更多的隔阂?
“老师。”
亡者没有责怪他,对着仿佛没有和自己隔着生死的阿尔瓦,他觉得愧疚,而他的老师擦去他脸颊上的泪痕,说“不要难过了”。
那一瞬间,旧日囚徒竟不知道自己该庆幸他们重逢还是为这样的再见难过。
这世界上有太多为什么需要答案,比如他的失忆,比如老师的复生,比如阿尔瓦为什么还能这样平静地待他?
即便没有记忆他也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事实,以阿尔瓦·洛伦兹的性格,无非就是那种几种可能。
“如果你在事故中心,那我呢?我也在你身边,为什么……只有你有伤口?”
他趴在阿尔瓦肩上问:“为什么救我?为什么现在也不恨我?”
“……卢卡斯。”
阿尔瓦想到那天卢卡斯也是这样迫切地想要问出一个答案,年轻,莽撞,又正直骄傲的青年眼睛里像燃烧着火焰,他愤怒又倔强地看着他,在他的沉默里发泄情绪,揪着自己衣领逼问他,想要自己说出真相。
他犹豫了。
爱和痛苦总是同时到来,我想要你展翅高飞,又畏惧你飞向不幸、遇到挫折。
阿尔瓦看到一个可能,卢卡和他的父亲都是这样固执的性格,可赫尔曼的结局不该是卢卡斯的,他不该重走故友的路。
如果爱没有阻止他走向谬误,那恨会帮你看到真理吗?
良久,他答:“……我不知道,我是你的老师。”他心说哪会有老师不管自己学生的?
灾难发生的瞬间他已经本能地扑向卢卡斯,将他推出实验室,也许是责任,也许是别的什么,他还是希望这孩子能走上他期望的前途。
他想,他爱这个孩子
', ' ')(',他的学生。
在那之后神为他带来新生,神向他指引道路,于是现在他遵循神的旨意来见卢卡斯,为了弥补他们的遗憾。
“都过去了,卢卡斯,不要再追究了。”
“只是学生吗?”
亡灵听见学生还在抽噎,他抱着阿尔瓦的脖子,抱得很紧像怕他变成泡沫离开,连一丝缝隙也不留下:“我很想你,老师,可是我不记得你了……我只知道我想到你会很难受,对不起老师,我不想变成现在这样。”
“我知道,卢卡斯。”阿尔瓦摸了摸他的头,“见到你之前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对你,但我现在还是想你幸福。”
关于爱,关于责任,他们已经给出了答案,无论命运如何安排他们的未来,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假如太阳曾经低过头呢?”
“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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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钟检票开始,游客如游鱼般涌入这座纪念馆,匆匆跟上导游,听他介绍这座考察了数年的古老废墟。
主建筑是王庭,王室生活的地方,在这里能看见磨损的壁画浮雕,纪念馆负责人说新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称王前一直居住在此地。
这里保存的比巴别塔完好多了。
巴别塔,千年前尼布甲尼撒下令修建的一座、据考据所言的“通天”高塔,如今时过境迁,它只剩下数块巨石墙壁零落分散。而历史上,它被一位存在神秘的“蚀日新王”推倒,将新巴比伦带入绝境。
“众所周知,巴别塔摧毁时,蚀日者们专门毁去了一切关于尼布甲尼撒的雕塑、记录,以至于后世至今也无法得知其真实样貌和更详细的描述介绍。即便是现在,专家也仅能从巴比伦太阳这个特有图案判断该地与尼布甲尼撒相关。”
棱角尖锐精美的太阳,红宝石为芯,黄金作底,可谓熠熠生辉。史上再无人能在如此坦然得将其据为己有,一来是太阳王崩落快得像恐怖故事,二来则是因为后世王室默契得因上条原因不再以其自夸。
“那这个呢?看起来像星星。”
采访者指向最大的那颗太阳,它的周边是一圈将其围绕的细小十字星,因为雕刻时期不同它的存在掩盖了墙壁原本的刻画,从而和太阳紧紧凑在一起,给人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因为是旧王庭,所以有人猜测它代表尼布甲尼撒的胞弟,旧巴比伦的二皇子赫莱尔。赫莱尔的名字便寓意晨星,与尼布甲尼撒的太阳一词相应……不过赫莱尔遇刺身亡过早,因此也不能确定它代表的就是这位带着罪名死去的失权皇子。”
“但具体,我们也不能肯定。因为赫莱尔的相关记载在尼布甲尼夺权成功后被撒下令封缄。”
这对兄弟真是冤家路窄,一样神秘莫测,哥哥毁去了弟弟的记载,但恐怕尼布甲尼撒也没想到,后面会有人效仿他让他自己变得“查无此人”。
“不过依照该图案所用的技术方法进行鉴定后,我们确定它们采用了犹太早期传统的雕刻技术,在离开故地后的数年,匠师们因地制宜做出了具有当代特色的工艺品,也就是说其中的图案至少有一部分在新巴比伦建立后出现。”
“其实这里有个最意外的现象,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些小型的技艺综杂的雕像,因为年代久远,加上这座塔本身坍塌的缘故,仅有一小部分作品还能稍微的保留下来。我们确认这里的大部分雕像身上都有太阳王的独有图案,也就是胸口和衣襟上的红宝石太阳,也就是说,它们很可能是代表尼布甲尼撒本人的雕像。”
展柜里的雕塑形态不同,大多类似人体大小,也有小一点的像手办,供人掌上把玩。
最完整的石像有半张脸已经破碎,依靠修复的黏土进行塑型,是个看起来很英俊的青年男性,轮廓因为年代关系有点粗糙,非要比喻的话……比起人文复兴时期健美的人体,它更类似古希腊美少年的那种有点雌雄莫辨五官精致的风格。
谁会留下尼布甲尼撒的雕像,还专门收在旧王庭地下?修建巴别塔耗费了诸多人力物力,旧王因此失去民心,巴比伦覆灭时他的随从和支持的贵族皆死,被他掳去修建塔的犹太匠师也必不可能为其保留雕像。
在这种情况下有人收纳了一屋旧王雕塑。难道是尼布甲尼撒死前留下的?但他的雕塑应该都在巴别塔而且已经被完全摧毁了吧?
“关于雕刻者和这位昔日旧王,以及巴别塔坍塌后便迅速失落的‘蚀日者’,因为证据不足,我们至今也无从得知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正因如此,着名的巴别塔之谜才引发了许多人的探究欲,繁盛十年的王朝、通天高塔,太阳王和蚀日者,以及蚀日新王的忽然消失都是游客们想从这里得到的故事。”
“没有人知道真相。”
沙发没有床舒服,醒过来时,电视里的人还在侃侃而谈,说巴别塔建立高塔的缘故并非只是为了加强统治确立王权,但探及原因他却是一副可惜的表情:“虽然许多史实都在谴责巴别之主的侵略和暴政,但也有一些人在遗留的作品里认为尼布甲尼撒有很高
', ' ')('的政治才能,他善于观察精于谋略,否则也不可能在早期战争中战无不胜。”
“尼布甲尼撒……”
熟悉的声音和电视重合:“毕竟是自喻太阳的王。”
尼布甲尼撒瞬间清醒,在他睡着后一直看这种无聊的东西的人只有一个,“你够了……赫莱尔。”
“我可什么都没做,哥哥。”沙发上探过一张脸,他抬手挡了一下,防止银发掉到自己脸上,那会很痒。赫莱尔趴在椅背上看他,苍白的脸,唇色却深红:“还是说你又梦到过去的事了,嗯?”
居高临下的视线,换在以前总让他觉得不舒服,而且赫莱尔的眼神里没有尊敬,只有跃跃欲试的探究欲。
“把电视关了,我不想看。”但这么久了,再不舒服也都习惯了。
“但是我想看,哥哥……你饿了吧。”
“……我累了。”
“要吃东西吗?”
“不了。”
“那就做吧。”
“昨天才做过,唔……”毛毯被扯走了,身上骤然一凉,想遮也不知道怎么遮。
“但我想要嘛,哥哥。”
他没办法拒绝,赫莱尔也没有给他拒绝的可能,几乎是说的同时蹭到沙发上将他按在身下。像鬼一样的速度,他连坐起都没来得及头就又撞到了软枕。
“不做也可以,我尊重哥哥的想法……这是不是说明哥哥你想一直和我在这里厮混——我没有意见哦。”
话虽是这样说,他还是急切地扯开了王兄的睡衣腰带,尼布甲尼撒昨晚才做过清理,他哥哥最讨厌他每次都要射进最深的地方,因为清理要灌好几次肠,唔,也有可能是单纯讨厌他这个弟弟。
但不喝自己的血就不能见太阳,尼布甲尼撒骄傲固执,死也要维持贵族的风范,总之出于种种原因,千年间他不得不和赫莱尔“相依为命”。
扩张就不用了,赫莱尔草草用手指勾弄了两下,兄长的后穴湿润柔软,两根手指几乎没有遇到阻力就钻进了细腻潮热的肠道,因久经调教自发轻轻蠕动,咬着他的手指吞吐。
“……赫莱尔,”尼布甲尼撒叫他,眉间因为难耐的感觉往下压了一茬,“我还有事,晚上回来了再做。”
“哥哥,有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他亲爱的哥哥忍着他胡作非为的手指,几乎是带着恳求的语气说:“工作上呃、晚上有聚会,先别弄了!”
赫莱尔哦了一声,手指却还是插在尼布甲尼撒身体里按对方的肠壁和前列腺玩,等他哥受不了这种细细碾磨的快感、阴茎随着勃起了才抽出来。但是看着指尖晶亮的水光和略粘稠的丝液他又想到了别的东西,比如他哥昨晚也是这样,最后做完床上也湿得没法睡。
“那就按约定好的,哥哥要带上这个不能拿出来。”
冰凉的东西,不尖锐,但尺寸比手指大上一圈,在赫莱尔的推动下一路被推进手指无法探及的体腔深处,然后他感觉到赫莱尔扯着他薄薄的内裤突然一松,啪的一声,细细的带子弹在他臀上,不是很疼,但充满羞耻意味,尤其是绳子几乎要嵌进股缝,稍微一动就会摩擦穴口。
“感觉哥哥这里还可以再吃点东西进去呢。”
“别!呜——!”他呼吸差点顿住,赫莱尔隔着布料戳弄他的穴口,差点把布料绳子都塞进肠内,他感到一阵麻痒,像有气流吹过皮肤。
“哥哥记得早点回来补偿我。”
尼布甲尼撒缓了缓才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他弟弟已经放开了他,转而去折腾电视遥控器,把上面的按键按的嗒嗒作响,等收拾好穿好衣服走到玄关,他突然一个趔趄,险些直接摔倒。
“赫莱尔!”尼布甲尼撒回头看他,肚子里的细微震动隔着肚皮让他如坐针毡,现在这个季节没法穿很厚的衣服遮挡,而他向来自尊高,不肯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受制于人、不得不雌伏于自己的胞弟。
“哥哥再见。”
赫莱尔给了他一张笑脸,笑盈盈的,有种孩童才有的天真烂漫,但意味恶劣又残忍,看着自己金发的兄长做了个无辜的表情。
“关掉。”
“不,哥哥不能保证不会和其他人乱来,所以我要做点防范措施。我知道哥哥很受女孩子们欢迎,真希望今晚细心的女士们不会发现哥哥为什么脸这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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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哥、哥,他喜欢这甜蜜的阴恻的称呼,语气轻得像呢喃情人的乳名,似乎无比珍重又爱怜,可尾音蓦然收止加重,暴露其中某种难以言述的扭曲,这呼唤便无端像从恶鬼戏谑引诱,叫人从中品尝出疯狂渴望。
赫莱尔笑着别过哥哥的脸叫他看自己,更早的时候,早在一千年前,新王还喜欢用“陛下”这个词来刺激他哥哥骄傲固执的灵魂。每当触及它,旧王的表情就会变得极其生动,就好像触及了心脏上的伤口,剧烈的痛楚使他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只要看下去,就能看见这双琥珀色眼睛挣扎着像涨潮般涌动浓厚的、恨不得生啖自己血肉的情绪。
', ' ')('那是曾是猎人的猎物的屈辱,如野狼齿下的断腿狐狸。
这样的可怜和不甘容易让掌控者生出更多的凌虐心。
哥哥脊骨细瘦的有点硌人,金发长长了很多能垂到腰上,因为赫莱尔喜欢把玩它,所以留着没剪,这样的哥哥很适合被插进发丝的手按住脑袋,用他不喜欢的姿势跪到赫莱尔身边给他做口活。
棘突在他手下嶙峋颤抖,药剂使兄弟俩保留了年轻矫健的身形样貌,但哥哥因为囚禁和饮食习惯更为消瘦,这也让他能很轻松的治住哥哥的反抗,在对方恼怒和挣扎的时候可以无所顾忌的更进一步,就算是做过火了,哥哥也拿他没办法。
只是逼得紧了哥哥就会豁出去撕咬他的皮肉,咬出血也不松口……可惜他是见血更疯的那种人,疼痛只会催化他的欲望,让他对猎物更粗暴。
哥哥在情爱中的抗拒就像蛛网中飞蛾的濒死挣扎,除去增添情趣外并无意义。憎恨也罢愤怒也罢,他们有漫长的时光互相折磨,而且更多时候是他单方面折腾哥哥,途中哥哥也崩溃沉默过,但最终他还是认命——旧王在情潮和恐惧中反复哭泣求饶,以眼泪偿还被攀折的自尊。直到有天哥哥触碰阳光却被灼伤,赫莱尔像毒蛇绕颈,以胳膊锁着他,下颌抵在他肩上,对着哥哥怔愣的表情笑言“哥哥你没办法离开我了。”
他们都是怪物了,旧王再也不能坦率厌恶地骂他是怪物让他滚出去,因为这时弟弟就会笑着说,我们都一样,哥哥,你也是和我一样的怪物了。
后来他学了更多的市侩的粗俗词汇用来问候疯狗一样的弟弟,每当这时,他所羞辱的上位者就会露出灿烂笑容,一边更卖力地顶弄他,用快要撞碎他耻骨的力度逼他说不出话,然后刻薄又尖锐地指出“我是垃圾,您还是被垃圾弟弟操到高潮的哥哥呢”。
他们之间的交锋从没落下。
赫莱尔很强不用担心稀薄阳光灼烧被改造的皮肤,而哥哥作为他的附庸不得不依靠其延续身体的健康完整。如此,旧王最终选择保持唯一的体面,至少在其他人面前他还想活得像人。
赫莱尔不会松手,死亡对他们而言似乎还很远,其中哥哥已经死过一次,但也没有改变什么……尼布甲尼撒复活后身体就躺在殿内,看着旧王庭的天花板发散思维,上面的太阳被星星萦绕盘旋,在外面失踪不见了的新王就伏在他身上,蛇蝎趴在他身上吐息冰凉,说: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哥哥,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急促如鼓点的跃动,但胸口另一具身体却平稳得仿佛没有呼吸,他不知道对方付出了多少代价……总之他也来不及多想,月光下新王已经剥开了他的衣服,他也再度尝到熟悉的血,从他兄弟的舌上。
征服和被征服,男性之间的旋律与性相交,而他们之间的要多一层瑰丽的血色,既是血缘也是赤如红潮的仇恨。
夺权,刺杀,栽赃,反叛,囚禁,死亡,复活。
尼布甲尼撒最终接受了他们兄弟之间扭曲背德的关系,接受了自己神经质弟弟对自己的执念,也接受了赫莱尔的血——它能让他短暂走在阳光下,人死不了就得活,而他一向非常明智,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关于过去,旧王从不道歉,他只后悔,最初后悔到产生幻觉以为自己曾心软留了如今惨态始作俑者的性命,甚至精神错乱了也端着君王的倨傲不肯主动低一次头。
赫莱尔笑他自我反省的成果,明明下了杀手的是你,明明背叛的是你,你却以为自己对我仁慈过。他幽幽微笑:从没有呀,哥哥一直都是无情残忍的太阳,就算是现在也想着怎么杀了我,后悔也只会后悔没再给我补上一刀。正因为这样,我才会做蚀日者把哥哥你拉到地狱里来陪我。
他的银白发丝垂到哥哥身上,黏附在后者的背脊,让旧王恍惚间以为自己是被蛛网缠绕的猎物,已经中毒窒息。
他的确曾经用刀刺穿了这个人的心脏,但他的兄弟也因此变成了魔鬼,这过错又能追溯到谁?只能怪自己没有把弟弟的尸体也收拾掉。
因傲慢,顽强,心怀不甘,旧王也有了脆弱,驽钝,恐惧到无所适从的一面。赫莱尔太了解他了,只有让哥哥坠落到地上地下,才能让太阳失去他睥睨一切的姿态。
复活后的哥哥和以前一样带着让他着魔的魅力,从更早他们还没对彼此展露刀尖的时候,他们看着争食的鬣犬彼此撕咬,明白敌对是他们的宿命。
除非王权旁落……于是新王旧王一同消失在了历史长河。
赫莱尔知道自己喜欢品味哥哥的屈辱和痛苦,尤其是揭穿尼布甲尼撒的色厉内荏逐渐变得像剥开果皮一样轻松。他喜欢把他亲爱的哥哥那不堪一击的傲骨扯出躯壳,然后以纯粹的力量镇压他逼迫他伏下身体,感受它在恐惧和快感中变得柔软,流露出从不外示的讨好和畏缩。
再冷漠再痛恨再想忽视也没用,生理反应和记忆让哥哥在他身下呻吟呜咽,在数不清的高潮里忍耐不住地尖叫,以哭泣和哽咽哀求他讨要射精的快感。赫莱尔从漫长的时光里
', ' ')('明白该怎么掌控他的哥哥,用绝对的力量,用尖锐的情潮,用永不熄灭的爱恨。
就像宿命曾给予他机会,指引他铸造宝石囚笼和金属锁链豢养哥哥,他从哥哥的眼泪和血肉中品尝悔恨和欲望的腥热,咸涩的部分比最烈的酒还要美味。
他爱极了哥哥,爱极了曲折与他血浓于水骨肉相连的人的骨头。因为他们本就应该亲密无间,从生命未成形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他们共享过血液,也食过彼此的败果。血缘是最好的枷锁,他们本就天造地设般降世,所以时间死亡不能使他们分别,他们之间的恨更不能。
有人问了一个古怪的问题:赫莱尔脾气很差吗?
尼布甲尼撒把答案压在舌尖,他想说是,但看着对方明亮不似作伪的眼神便知道这不是问题也不是嘲讽。
眼前和赫莱尔有接触的年轻女性显然更愿意相信赫莱尔的绅士外表。
尼布甲尼撒觉得自己应该恶毒地解开脖子上的丝巾,让对方好好看一看上面的青红痕迹,或者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复述几句赫莱尔对自己说过的恐怖情话。不过大概会吓到她或者被以为是栽赃陷害吧,赫莱尔好像会一点催眠,所有人都觉得他年轻风趣,也相信他所说的——我哥哥精神不太好,我们以前闹过一段时间,现在他还在生我气呢。
“他……赫莱尔对你们是什么样?”
记忆里,赫莱尔一直都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他经常毫无征兆的精神病发作,比如吃饭时突然暴起掐着尼布甲尼撒的脖子说我恨你,或者回想到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就执拗的让尼布甲尼撒说清楚当时在想什么。
总结来说,很莫名其妙。
女生说,赫莱尔先生是一个很尊重女性的人,有一种独特的幽默感,最重要的还是他特别绅士,总为我们提供帮助。
尼布甲尼撒嗯了一声,心里想赫莱尔在外面的形象还是那种神秘又热心的“好人”。
他对外人彬彬有礼,但人对自己亲近的人是最真实的,比如自己,尼布甲尼撒想也许自己是唯一承受赫莱尔负面情绪的人。
虽然原因并非没有,或者也算正当。但这种落差和痛苦依然不会因为他清楚而减少分毫,就像他明白他们之间势必要纠缠不清,但还是忍不住期待有一天能结束这段扭曲的命运。
你被他骗了,他是个疯子。
尼布甲尼撒稍微思考了片刻,这些说出来也没意义,不说也就是那么回事,左右这么多年了……他也习惯了忍受和克制自己想要辩驳的心。
谈话间忽然冒出一句呼唤:“哥哥。”
尼布甲尼撒连眉毛都没抽动一下,无数次从各种时机各种场景听到这句暧昧又阴恻的称呼后他已经能把这声音当成类似鬼的存在,阴魂不散久了,现在他可以平静地猜测赫莱尔声音里有几成恼怒。
其他人只能听见年轻男性上扬的声音:“我买了圣代,哥哥,你想吃草莓还是抹茶?”
赫莱尔三步就跨到了他身边,两只手里的确各有一只圣代,尼布甲尼撒瞄了一眼,草莓酱分量很多,大概是店员多加了两勺,“我没胃口,你自己吃。”
他回复的语气很冷淡,赫莱尔也习以为常,于是笑着坐在他旁边,硬生生挤进空出的小半椅子里。
尼布甲尼撒稍微给他挪了点位置,他不高兴弟弟大热天挤过来:“你不嫌热吗?”
赫莱尔回应道:“哥哥,我体温低,不信你摸摸。”
“……那算了。”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没躲远,赫莱尔身边有一圈弱风,是挺凉快的。
赫莱尔觉得尼布甲尼撒矜傲的态度像一只品种高贵的长毛猫,以前他们也养过性格不粘人的猫,熟悉之后他发现哥哥的很多举动和性格都和猫科动物重合,优雅又固执,在追求舒适生活上别扭也坦诚。
“天气太热,吃不完一会就化掉了。”头顶的太阳像在燃烧,赫莱尔留下了草莓,把另一只递给和哥哥交谈的女生,“我请你吃吧,听说抹茶对皮肤好,美丽的小姐希望你今天过得开心。”
又来了,尼布甲尼撒坐在椅子上,感觉阴影下浮动的空气因为燥热模糊,呈现出朦胧的光晕,赫莱尔对和他有交流的异性总是如此妥帖,像要抢夺对方芳心一样表现自己。
等女生离开他才说:“她喜欢的是你。”
“可是哥哥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啊,”赫莱尔咬了一口半融化的圣代,“万一她突然换了喜欢的人,想追求你,哥哥会拒绝她吗?”
尼布甲尼撒撇他一眼,“再多看一眼你就要发疯了,除了祈祷她赶紧走我还能有什么想法。”
赫莱尔笑笑,没说话,暗红的酱汁粘在唇角被他灵活舔去,像舔血一样自然,但架不住他相貌好,形貌风流,吃东西也能做出挑逗的意味。
尼布甲尼撒恹恹欲睡,不同于张扬的弟弟,他身上充斥着忧郁和冷漠,赫莱尔担心他被人勾走不是没有理由,因为看起来脆弱俊美的男性往往更容易吸引女性袒露爱意。
哥哥以前并不喜欢同性也不喜欢自己,如果
', ' ')('不是忙于政务和战争,太阳王大概会按照所谓的社会流向娶妻生子,而不是和自己的亲弟弟兼宿敌厮混,但可惜,世事无常,原本走向贤王的太阳半路上就被反叛者叼着脖子拖走了。
人这种生物不分性别的喜欢拯救人,想从这种心理上获得成就感,因为享受过这种被哥哥需要的感觉,所以赫莱尔防得很紧,不给其他人机会。
“哥哥,我不会让你死的,”赫莱尔慢条斯理地重新舀了一勺圣代,“我说过我们要永远这么纠缠下去,就算是你想死也不行。”
尼布甲尼撒沉默了,他弟弟总能把话说得像一把尖刀,刀尖就插在他自己心里,稍微一动就彻骨的疼。
“……赫莱尔,我们已经折磨彼此够久了。”也许是天气太闷热,让人心烦意乱,尼布甲尼撒忽然说,“没有人能全知全能……总有神也做不到的事情。”
一千多年,数个世纪和朝代轮替倾颓,交通工具也从牛马变成飞机汽车,时间改变太多东西了,尼布甲尼撒想不起曾经遇到了多少人,赫莱尔大概也是如此。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哥哥,还记得你下令修建的高塔和神庙吗?你对神比我还要执着呢。”
尼布甲尼撒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漫长的流浪里,赫莱尔一直紧紧抓着他,像抓着一只能保证他自己不会丢失自我的锚,尼布甲尼撒也必须看着他,不断告诉自己他们不得不彼此憎恶着相依为命。
从王室贵族到平民走贩,他们改换了很多身份,偶尔也建立教派玩弄宗教权术,赫莱尔的神秘能力让他们活得如鱼得水,他才是真正受神青睐的人。
“我也问过很多次了吧,哥哥,为什么要建神庙,神谕除了指引你杀了我还对你说了什么?”
从针锋相对如今也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探讨命运,尼布甲尼撒有些恍惚,换做最开始,赫莱尔凑过来时他就会打翻圣代,用最恶毒的话诅咒他不得好死。
神抛弃了他,选择了他的弟弟。
接着赫莱尔会顺理成章的得到折磨他的新理由,把他锁在房间里,放任他在黑暗封闭的环境里待到虚弱崩溃,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救他于水火。
趋利避害的生理本能让高傲的旧王最终低下头,无穷无尽的孤独和黑暗摧毁人又将他带入新的地狱。
“……过去太久,我早忘了。”他从不回答这个问题。
赫莱尔歪头笑了一下,“哥哥,你又在逃避了,我一直想不明白,有什么东西能让你放弃生命和尊严也不肯说出来。”明明你最在乎身为万人之上的身份。
“……”
“它比我重要多了,或者比你自己还重要,对吗?哥哥。”
赫莱尔凑近他,两张相似的近乎一模一样的脸放在一起,几乎要鼻尖碰上鼻尖,尼布甲尼撒感觉到他的呼吸扑在自己脸上,他下意识要躲,但下一秒就有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脑固定他让他只能抬起头和弟弟对视。
“哥哥,我不高兴了。”
尼布甲尼撒蓦然闷哼一声,头皮被撕扯的疼痛和熟悉的某种快感混杂着冲击这具身体,他强行忍住嘴里的呼痛和呻吟,权衡了几秒,给了弟弟一个安抚性的吻。
“先回去……唔……”
“哥哥,”赫莱尔说,“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他抱着轻微颤抖的同胞兄弟,轻快怨毒地说:“你要对我负责,受不了也要受着。”
“比起弑亲,乱伦的罪最多也就是小打小闹。哥哥你欠我的、用你自己来还。”
尼布甲尼撒这下是真的说不出话了。
第一次禁闭后赫莱尔在那座牢笼里强迫了意识模糊的他,尼布甲尼撒不清楚当时是不是太痛苦,可能是身体想保护自己,他忘记了具体感受。只能凭印象拼凑出赫莱尔没什么经验,那时他还是脆弱的人类,受了伤又几天没有进食,虚弱助长了施暴者的愉悦,混乱的疲惫和绝望也在那时植入他的心脏——赫莱尔确实恨他,恨到想让他生不如死。
从王位到地牢只隔了几天,巨大的撕裂感让他想,从云端直坠地狱的滋味也不过如此。
赫莱尔把他的雕塑画像转移到地牢,宝石王冠样式牢笼里囚困已经被宣布死亡的暴君,像一座精心布置的处刑台。
赫莱尔摘下面具,不同于雕塑的高傲冷漠,他面容俊美又邪异,让尼布甲尼撒觉得他更像从地下爬上来的魔鬼。
他嬉笑着抬起阶下囚的下颌,甜蜜的呼唤他:我的哥哥,我的太阳。
尼布甲尼撒趋近麻木地看赫莱尔抚摸那座和他等身的石雕,指尖在唇面流转,下流又轻佻地转向胸口和腰腹,赫莱尔说犹太的艺术家水平不错,形状大小都和真人如出一辙,难怪你费了那么多功夫把他们带回来。
旧王只觉得恶心,男性尊严被屈折的痛苦还停留在这具身体上,他身上存留着对方的齿痕,被戏谑嘲讽也要保留最后身为王的骄傲撑起精神摆出一个不认输的表情,他只在心里懊悔最初没亲自毁去赫莱尔的尸体。
“
', ' ')('呵……”他想到曾经看见的预言,“你的结局也好不到哪去。”
赫莱尔扯着锁链把哥哥拉起来,端详他眼中惊慌了一瞬的恐惧,满意他的瑟缩和抗拒。
“哥哥,你不会以为一次就够了吧?”
新王扫过新加的镣铐,粗重的铁链吊起旧王的双手限制他的呼吸,束缚他也让他无法求死。
“你个疯子!”
“我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人了,”赫莱尔说,“我杀了所有贵族,哥哥,你只剩我了。”
蚀日者失踪了。
与此同时失踪的还有地下牢笼的一具尸体。
尼布甲尼撒觉得自己应该死了,王女杀他不会留情,这样也不错……他想到了自己数月来承受的折磨,赫莱尔恨他,但他也不肯放弃自己,对有杀身之仇的血亲有欲望……真是可笑的情感。
咽气前,他忍不住恶意地想——不知道看到自己的战利品死了,赫莱尔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掌握那种非人力量的怪物也有力所不及的事,赫莱尔说要他留着旧王,让自己看着他篡夺自己的国家、看着自己曾经争夺得来的人心和权力落进他筹谋杀死的弟弟手中……
赫莱尔压着他,镣铐很沉,压得他脖子酸痛,但赫莱尔能轻松提着铁链的另一端把他从地上扯起来,金属紧紧掐着尼布甲尼撒的脖子,他痛苦地抽气,但只能忍着因疼痛而生理性的战栗尝试让自己冷静。
尼布甲尼撒身体越来越轻,他无声说:永别了。
“哥哥,这是你欠我的……”
赫莱尔逼迫哥哥看向宛如厉鬼的自己,镜子里的两张面孔重合的七七八八,但神情截然不同,他笑着把下巴埋进哥哥的颈窝,说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哥哥……我亲爱的太阳……”
赫莱尔哼着歌,断断续续的音节从他嗓子里冒出来,轻快又诡异,他在地上画了阵图,只差最后一步……用鲜血点缀中心的祭台。
他抱着怀里僵硬变松软的尸体,小心地把他放在中心,尼布甲尼撒死时表情还算安详,身体也没被破坏太多。
他剥去哥哥的衣服,青白的皮肤依然可见前日留下的痕迹,锁骨上牙印结着血痂,尼布甲尼撒死于利刃穿心,那里被他清理干净,露出匕首切口,暗沉的表层还有红色的细胞沉淀下来的斑块,他嘴角是有点翘起来的,大概是死时觉得轻松所以笑了。
“哥哥,你以为死就可以摆脱我了吗,我说过的……就算下地狱你也得和我一起。”
赫莱尔抱过一只羊羔,柔软的羊毛陷进掌心,它很小,六七十厘米的东西还没断奶,被抱着也不挣扎。圆润的眼睛湿漉漉的,黄褐色的瞳孔和尼布甲尼撒的颜色很像,赫莱尔觉得自己掌控着它,羔羊的生命连同身体都全在他手心。
他一只手就能拧断它的喉咙,当他摸索它的背脊,一遍遍抚摸它,察觉到威胁的羊抖得站不住,只能跪趴在台上,连叫都不敢叫一声。
“真听话……哥哥,你要是像它一样听话就好了。”
尼布甲尼撒被他这样一下下顺毛时总是咬着牙,被摸得难受了就要发脾气让他滚。
哥哥要是能像祭品一样不敢逃跑就好了。
赫莱尔把羔羊按在了台上,羊头对着哥哥的尸体,是脸贴着桌子的姿态,他喜欢这个姿势,压着尼布甲尼撒时对方稍微一动就被硌得难受,挣扎也会因为疼痛减弱,像欲拒还迎。
他低下头咬住羔羊喉咙,像狼撕咬猎物,犬齿刺入皮毛插进血肉,鲜血就此汩汩流出,沾湿白羊的脖颈和人类的唇角。
咸腥的气味,红白分明的因为疼痛和恐惧瑟缩的祭品终于在死前哀叫出声。
赫莱尔抱着它,让它的血持续流入台下的纹路,直到它虚弱地逐渐失去生息体温才放下羔羊。
“哥哥……你醒了吗?”
赫莱尔坐在尸体旁,忍不住看向尼布甲尼撒的脖颈,他也曾咬着哥哥让他在疼痛和死亡的恐惧中求饶,那时被拿捏住要害的旧王已经意识模糊,任他予夺撕咬也没喊出一声。
他想着,人已经身体力行地先摸到了哥哥的脖子,纤细,苍白,因为锁链被解开难得的全露出来,看上去像咬开的果肉。
“我要开动了,哥哥……”
赫莱尔嘴角血迹还在,旧王有洁癖,总为这些小细节厌弃他,这时候就要先下手为强。
他把尼布甲尼撒抱起来,强迫他仰起头露出咽喉,选中想要的位置用牙齿碾磨薄薄的皮,然后咬住它,像在扯一块很有韧劲的肉把它含着叼着,用力留下更重的齿痕。
“……唔!”
他怀里的身体蓦然一震,随即胡乱推拒他。
赫莱尔松开了他,“哥哥……”他笑得很开心,那种不加掩饰的恶意和侵略感让尼布甲尼撒本能地安分下来,他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到了危险……赫莱尔每次这个表情都像要把他弄到死。
他的意识还停留在很久之前的走马灯,他摸了摸自
', ' ')('己胸口,伤口不在,只有已经愈合的白色的疤痕。
“你做了什么……”
赫莱尔歪头看他,舔了舔唇边的血:“把哥哥叫回来陪我玩啊。”
平心而论,他这副样子诡异地很平静,但尼布甲尼撒只觉得毛骨悚然,赫莱尔嘴边的血是从哪来的?他摸到自己的脖子,摸出一片红,顿时明白刚才醒过来时脖子上的疼痛和异样是谁干的。
旧王飞速审视了一遍周围,看到了高台上被鲜血然后脖子白色皮毛的羊,那只羔羊的眼睛还睁着,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它凝视他,而他和它一样,是任人撕咬的祭品。
“我的太阳,”新王轻飘飘地跳上了祭台,一把将台上的人按回地面,“死亡的感觉好吗?可惜你又失败了……哥哥,为什么要逃走呢?”
旧王被掐着脖子,无论怎么反抗都无法挣脱赫莱尔的手,它像钢筋铁骨一样无法挪动,直到他脱力,他的弟弟才松开他,继续他们之间的仇恨折磨。
“嗬……”
赫莱尔又在发疯了,他可能也没正常过,尼布甲尼撒费力地咳嗽,求生本能让他张开嘴呼吸,赫莱尔还是不肯让他好过,他被迫跪趴,没有锁链压制也不能翻身,这个死怪物的手和性器在他身体里翻搅,把他当成玩具一样亵玩,就算知道要做前戏也要让他痛。
“哥哥,你早就跑不掉了。”
亲兄弟的手从他身后摸了过来,熟练地抓着他的下颌,把两根手指伸进他口中撑开他的嘴给他灌药。
“呃……咕……放开!”
甜腻的药物在他喉咙里挂壁黏着,赫莱尔狠狠撞了一下,性器囊袋拍得他肠壁和臀肉又痛又爽,那种被贯穿和摆布的刺激逼他蜷缩起来,想减少伤害的本能让他像一只惊弓之鸟瑟瑟发抖。
“不放你也跑不掉,哥哥,今天你说什么也没用……作为你死掉的惩罚,我要在这里再肏你。”他声音沉了些,欲望里的男性和野兽没区别,他现在只想肏死自己的哥哥,让他没办法离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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