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于云炽放眼看去,少说有四、五人拿着那配饰,而台上的那位看着眉清目秀的花蔻估计是个会来事的,眼神左飘右看,这价也就越来越高涨。
最终,这位花蔻以五百两的银子结束。
五百两够一般人家置办一所宅院了。
下一位就是最后一名花蔻了,每一年压轴出场的花蔻都是天宝阁的头牌。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之后。
楼上的主灯突然熄灭,上空开始飘下鲜红的花瓣。
只听一曲悠扬的北漠风情曲穿过人们细碎的议论声传来,几名掩面的桃色罗裳艺姬鱼贯而出。清脆的琵琶声起,身着艳红手拿双剑的花蔻从艺姬中跃出,衣袂飘逸,伴着纷纷扬扬的花瓣,回旋数十下,定身亮相。即便是掩面看不清真容,光凭这身段也是极佳的。
那花蔻舞姿刚劲有力,双短剑运用得如鱼得水,一动一静间皆有北漠风情韵味。长于云炽见的表演足够多,也不得不赞叹这年轻的花蔻舞艺卓绝。
忽而,楼上的灯光亮起,垂落四条花锦绸缎,艺姬接住绸缎末尾绣花分别绑于四周台柱。
花蔻将双剑弃之,徒手抓住绸带,在四绸缎间来回穿越,直至三层之上,令场之人皆为惊叹。
长于云炽看着也是入神,但她仍眼尖地发觉有缎带晃动的节奏似乎不对。
她看了看上下绑结处,不料却在上方发现一根缎带有断裂之处,而花蔻正在那条缎带之上!
说时迟那时快,花蔻动,绸带断,长于云炽立马踩上栏杆飞跃而去。
“殿下!”灰雁甚至还没反应过来长于云炽便已越身而出。
花蔻从三楼坠落,长于云炽跃至几十米的缎带之处借力飞出揽住花蔻,一同往斜角间带去。
长于云炽眼疾手快,一只手抓住绸缎,缎带在手肘间缠绕两圈才终于停住。
“你没事吧?”长于云炽看着紧抱她腰身的花蔻问道。
那花蔻抬眼,长于云炽才发觉这花蔻长得十分妖冶,肤色白皙,眼如桃花眉飞挑,挺秀的鼻梁轻掩于薄纱之下,令人雌雄难辨。
他受惊的眼神很快转为清明,自己伸手抓住绸缎,感激道:“多谢大人相救。”
虽然表演因为意外中止,但是最终的竞价却没有中止。
鲜衣花蔻站在台上,垂着脸,此时他的面纱已经卸去,姣好的面容毫无光彩,全然不复刚才在台上神采焕发的样子。
“真是可惜了。”长于云炽惋惜道。
妈祖出来主持,介绍他名为“红鲤”。由于表演出了差子,所以起价减半,但是依然有许多人在出价。
长于云炽来到楼梯口,灰雁已经过来迎接:“公子,您没事吧?”
“无碍。”长于云炽敛声对身边的灰雁说道:“适才我运功,觉体内发热,应是在我未有察觉时中了药,回位置上看看。”
“是。”灰雁道。
长于云炽回到座位上,果真在桌下发现了一个酒打湿的香囊,看起来像是随意丢弃的,味道确与迷魂香相似。
长于云炽叮嘱灰雁莫要运功,易催发迷药。
“是否需要召唤羽卫?”灰雁问。
“嗯。”长于云炽点头,拿起一旁的钥匙,“这房间倒是派上了用场,去坐坐吧。”
“是。”灰雁道。
此时,台下已经喊到七百两,前座一名富态的大人直接开价八百两,势在必得的样子,令全场只剩嘁嘁嚓嚓的议论之声。
而台上的红鲤一直低着头一动未动,就像案板上任人欺凌的鱼肉。
长于云炽叹了一口气,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一千两。”长于云炽喊道。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楼上,台上的妈祖更是笑开了花,“楼上赤大人出价一千两!”
一千两的价格无人再加,最终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