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再哭也没用,她得从这人的嘴里问出些线索。
她抓住他的袖口,低着头使人桥不清神情,轻声道:“那你能告诉我……我有没有孩子……我的丈夫又在哪里么?还有……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你与她不是一伙的吗?”
他有些犹豫,任丰年缓缓抬起头来,清澈含泪的眼睛直视他。他不得不偏起头,无奈叹息一声:“你确是有个孩子,你的丈夫会把他保护的很好……他们都不会有事的。”
他缓缓道:“至于……这个女人。你不需要担心,我与她并不是一道的,只是他们这样以为罢了。”
任丰年继续追问:“那她的主子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话?是我从前做了甚么吗?”
他对她温和一笑,摸摸她的脑袋:“你以前很好,并没有做坏事,除了脾气很差,旁的都很好……”
他沉吟一会儿,才慢慢道:“她背后的主子恨你的……丈夫,所以要让你死得很惨,这样才能让他痛苦一辈子。”
任丰年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看着他道:“那我的丈夫一定很爱我!”
男人:“…………”他觉得这话又没法接了。
好在任丰年又接着问问题:“那你呢?你又是谁的下属。”
男人松了口气,模棱两可的回答她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把任丰年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睛,温和一笑:“你饿了吗?想吃些甚么?”
任丰年看看脚底下死状凄惨的尸体,只觉他实在淡定太过了……所以又用看变态的眼光看着他,害怕到并不想说话。
男人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她。
任丰年才有些胆怯地指了指女人的尸体:“这个……”
他了然一笑,自嘲道:“我忘了,你从来没见过这个。”
任丰年有些想翻白眼,不过还是忍住了,语气平平张口道:“你觉得正常人该时常见这玩意吗?”
他的面色变得有些冷然,淡淡的道:“若你见过家人被烧成焦炭,那你也会这般无所谓了。”
任丰年觉得有些抱歉,连忙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他有些嘲讽一笑:“算是代你夫君说的吗?”
任丰年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茫然看着他:“…………”
尽管这般说,男人很快还是把尸体搬了出去,并且细心给她把痕迹都处理干净了。接着却一声不响的走了出去。
任丰年还是觉得有些恶心,便把窗门打开。
外头的冷风清冽的飘进来,吹散了一切腌臜的味道。她看着夜色下的寒潭,又一轮明月泛着光泽,心里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这女人想杀她,即便死了,又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她要做的就是忘了这些事情,然后想想该怎么寻找生路。
任丰年又坐在榻上想事情。
她竟然有一个夫君,听这人的语气,她的夫君似是待她很不错,但又不像是甚么好人啊……
毕竟比变态更变态的,也不知道是甚么样了……真是可怕呢。
这个男人说,她有个孩子的。
她暗暗下定决心,所以她一定要回到自己的孩子身边。
无论怎样都要。
想了一会儿,她确实有些饿了,毕竟已经好久不曾进食了,刚刚经历过莫大的恐惧,现下陡然放松下来,身子却有些支撑不住,故而只能呆呆发怔。
不过她没有发很久的呆,很快男人便端了面食上来。
这是一碗素面,上面有几块素烧鹅。初时她还不曾反应过来,现下却一口便吃出来了。外头层层叠叠极有韧劲吸饱了汤汁的腐皮,包裹着里头鲜嫩晶莹的瓜肉,一口咬下去便有鲜美的汁水溢出来。
任丰年吃着吃着,便有些惊讶,自己竟然能一口便尝出这些,心里头却仿佛丝毫不惊讶……想必从前也是吃过很多的罢。
她吃完了,用帕子细细擦手,心里盘算着却又发现一点。
她来这里头一日,吃的也都是极素淡的餐食。
再想想这里依着山,又不是闹市,是否其实是类似道馆或是寺庙的地方呢?
只她并不敢表露出来,也不想出口问询。
这个男人一看便是受了甚么限制的,即便待她不错,也并无恶意,但怎么看都不能问出更多了,何必颠倒着问一堆,白白惹人注意呢?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来呀!~猜啊!~反正有大把的时光~~~
任丰年怒而打人:混蛋啊你!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任丰年在几日内,有借机想出去过, 只是皆无果。
她走得最远的一趟, 不过是出门十步,便给不知哪里来的暗卫给拦了下来。那个人长得干干净净的, 却并没有半分特点,她回头便已忘记他的长相。
任丰年觉得有些沮丧, 她不晓得自己要被关到甚么时候。她甚至有种, 自己会被关到天荒地老的错觉,可能等她头发都白了, 还是被留在这一片方寸天地之中。那个男人也再没来过,整片走廊仿佛一片死寂。
她有些恐慌。
她醒来时已经不晓得自己是谁了, 现下身处陌生的地方,没有人说话, 被拘束在方寸之间, 就好像她生来就在这里呆了许多年一样,从来不记得外头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最大的折磨也莫过于此了。
那个男人说,死去叫袁友的女人, 她的主子十分恨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