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意地转头看着王安石,微笑道:「王知州,薛涛小姐乃烟州名妓,与王知州一向也熟,据小王所知,薛小姐这几日正巧在清风寨盘桓,既然蔡相有意,可速安排前来相见。
」尽管心里早已经气得半死,一张脸更是涨成了紫色,但王安石愣是不敢放半个屁!应诺一声,起身愤愤去了。
我心下却是冷笑不已!这便是你王安石愚忠的唯一结局,到头来不但家破人亡,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这个世上,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争取!抢!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便是皇帝老儿的女人,照样也归你所有!而如果将自己定位于奴才的角色,那么既便原先是你的女人,最终也会离你而去。
望着王安石落寞而去的背影,我这才肃手道:「蔡相请,小王已经备下薄酒一席,到时饮美酒,赏美人妙舞佳曲,岂不快哉?」蔡京笑得连老脸上的皱纹也消失不见,连声道:「妙妙妙,王爷真乃趣人也,与王爷交往,老朽甘之如饴也。
」将蔡京让到偏厅,吴用早已经备好了酒席,邀了几个文雅的头领如萧让、朱武的相陪。
「蔡相请。
」我肃手请蔡京上座,然后紧紧地挨着他坐了下来,吴用、朱武坐在了左边,萧让坐在了右边,还有一个席位算是留给王安石的。
我倒上一杯酒,然后起身笑道:「来来来,大家先敬蔡相一杯,蔡京不辞辛劳不远千里前来山东,实乃山东百姓之不胜荣光,干!」吴用、朱武跟萧让便也跟着起身,热烈地向蔡京敬酒。
酒过三巡,我看着蔡京已经有些老眼昏花的时候,才举手轻击三掌。
美妙幽雅的丝竹声冉冉响起,然后偏厅前面的垂帘徐徐地飘了起来,一队身着透明缕衣,身段妙曼的蒙脸少女鱼贯而入,热舞劲歌之际,玉腿踢腾劈张,妙处乍隐乍显,我冷眼看着蔡京,这色老头几乎看得连眼珠子都凸了出来。
蒙面少女的舞姿极尽撩拨之能事,尤其是领头的那名红衣美女,身材更是丰腴诱人,蔡京的色色目光大多是冲着她而去的!不知不觉间,红衣美女已经到了蔡京跟前,蔡京全然不知危险已经临近,还以为美人如意,特意让他看个饱透,更是贪婪地瞪大了老眼,色眯眯地看个不停,直恨不得伸手将美人儿搂入怀里,肆意轻薄一番……「狗官受死吧!」一声娇喝。
电光石火之间,一抹寒芒自红衣美女的纤手里扬起,霎时向着蔡京飞来。
「蔡相小心!」我想也不想大喝一声,闪身一个侧扑,堪堪挡在蔡京面前,那点飞来的寒芒顿时已经透体而入,我感到胸口猛地一冷,几乎彻底丧失知觉!吃惊之下,忍不住亡魂皆冒,张口疾呼了一声,「啊呀……」一边的吴用跟朱武这才反应过来,厉声道:「有刺客!快抓刺客呀!」「当当当……」在连绵不绝的一金铁交鸣声里,我以手里的酒杯险险地连挡女刺客十六下疾刺!纵然胸口伤处鲜血横流,亦死死地护着蔡京!「当!」当我勉力挡下女刺客第十六下疾刺时,一支利箭终于带着锐啸透窗而入,笃的一声将女刺客手里的匕首生生射飞!笃的两声,匕首跟利箭皆深深地插入偏厅的大圆柱上,深没及柄,金翎箭的尾羽仍在微微颤动……偏厅的窗户几乎在同一时刻被人撞裂,然后是花荣威风凛凛地闯了进来,手持铁胎弓,张弓搭箭冷森森地瞄准了女刺客,森然道:「弃械投降,否则杀!」女刺客冷笑一声,纤手陡然一扬,扔出一蓬红雾,刹那间弥漫了几乎整个偏厅。
等红雾散尽,花荣已经冷然地卫护在我跟蔡京面前,而那女刺客却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我这才喘息一声,回头惨然地望着蔡京,嘶声道:「蔡相,你……受惊了!」蔡京一副亡魂皆冒的模样,不过仍是难得地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形,厉声道:「来人,快来人,立即救治西门王爷!不惜一切代价,亦要给老夫救活他!」我这才「颓然」哀鸣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在我倒下的那一霎间,吴用向我投来得意的一瞥,比了比手势。
女刺客的一刀,自然并未伤及我的要害,虽然从我的胸口直直刺入,也流了许多血,但并未伤及我的主要内脏,更未伤及血管!但那些「医师」自然是手忙却乱地纷纷「悲叹」「没救了」云云……然后,直到我整整十天后神迹般转危为安,一点没事地站了起来,蔡京才连连惊呼「奇迹」「吉人天相」云云……刺杀安发生那晚的清风寨,照例免不了大戒严,大肆搜索,但结果自然只能是毫无结果,女刺客因无人见过她的真容,被逃之夭夭……然后,蔡京很快便见到了薛涛。
惊魂未定的蔡京虽然惊为天人,却再没有了丝毫不该有的绮念,匆匆命令薛涛随行返京,就开始手忙脚乱地指挥召集起来的「医生」替我大张旗鼓地救治。
由于女刺客行刺,我受了「重伤」,返回汴梁的行程便被担误了一个月。
但这一个月转眼过去,我也神迹般地得到了「康复」,终于和蔡京出发返回京师朝拜宋皇,随行的除了蔡京的护卫队之外还有花荣、鲁达、史进、朱武以及薛涛妖女!为了服侍薛涛,我不得已只好在清风寨找了两名丫环跟随前来,还替她租了辆马车。
不过我总有种奇怪的猜测,这薛涛不太可能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十数日后,一行人马已经渐渐出了山东地界,进入了河南地界,顶多还有十数日功夫,便可直抵汴梁了。
这天到达一座恶山脚下,领头开路的花荣忽然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