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襟早浸湿,汗水滴答滴答,心里不禁咒骂张文这头猪。
竟将这些事拿在台面上说,他没了,彻底没了。
“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去京城内找人问问收税这件事,二皇子冒充您私自下决定,这已经是大罪了,二皇子居心叵测逾越规矩。”
张文豁出去一样把所有的事都抖出来。
反正他也活不了不如拉个垫背的。
若能拉楚匀一起垫背那他也不枉费此生,黄泉路下还有个皇子作伴。
“张文你疯了,你疯了你在胡说什么!”
楚匀克制不住冲过去掐着张文的脖子,一道道红痕浮现,张文两眼发白有些喘不过气来。
“来人快把人拉开。”
红袖率先反应过来,大臣们也没闲着反几个人拉着楚匀将人拉开。
“你疯了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都是你做的!”
楚匀嚷嚷。
萧长歌的脸微拉下,楚匀这样是死路一条。
“我还说我还要说,修建宫殿买的木材都是最便宜最破烂的,因为二皇子没银子,那些都是二皇子让我去订的,全都有白蚁有的还发霉,纵不是现在倒塌过个一两年也会倒塌。”
张文继续道,越说越激动。
“去年二皇子去赈灾救水时一共拿了一百万两,实际到灾民首手上不过六千多两剩下那些二皇子都私吞了。”
“证据,证据就在这里,全都一笔一笔记在账本里。”
“皇上,皇上您看看。”
张文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递给楚皇帝,他双腿发软连走都走不了只能爬这过去。
一身狼狈不像人样。
楚皇帝接过账本,翻开几页低头看着。
燕无患坐在一旁喝茶看戏,他现在有点庆幸自己被抓过来,若不然还看不到窝里斗的戏码呢。
没想到楚匀这么贪心,一百万的数额自己吞了不少,一层接过一层,说不定到灾民手上的银子还不到一百两呢。
楚国是富庶但山高皇帝远,很多地方皇帝看不到也管不到,银子拨下去后是不是进了灾民兜里也不知道。
那些百姓又不可能入宫见到皇帝,上面拨下来多少她们就收多少。
只有有点银子在灾民手上做做样子就够了。
“父父皇…”
楚匀睁大双眼,见账本那一刻他再也说不出自己是被冤枉的。
其他能冤枉但账本是从好几年前一直记到现在的不可能作假,最重要的是彻查的话就能发现蛛丝马迹。
楚匀双眼无神,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怎么会有这种废物手下,竟然反过来害他。
若他将所有罪都承担他脱险,他一定会找机会救张文,毕竟张文手上握着他的把柄,但张文做了一堆糊涂事。
现在他们两人都完了,没人能救张文也没人能救他。
啪
账本甩在楚匀脸上,一道红痕出现在他脸颊上。
“你这畜生做了这么多的事,你自己看看你贪了多少。”
“朕还觉你这孩子认真努力是个不错的苗子,你瞧瞧你做的是人事吗!”
楚皇帝的脸阴森万分,空气凝固,气氛诡异。
“来人,张文与二皇子两人贪赃枉法、藐视王法、假传圣旨又害的无辜的妃子与大臣们没了命,该杀!”
“父皇父皇,儿臣错了儿臣错了。”
楚匀一听杀字,心凉了半截。
“父皇求你给儿臣一个机会,儿臣就是想跟星妃一个惊喜想让父皇高兴所以才出此下策,儿臣现在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儿臣一定改邪归正好好做人。”
楚匀求饶,他还没赢过楚言还没当上皇上不能死,还不能死。
谁知楚皇帝一脚将人踢开。
鼻子流血,楚匀顾不得擦拭又跟狗一样爬到楚皇帝跟前抱着他大腿。
砰砰砰
额头磕在楚皇帝坐椅子上,祈求楚皇帝原谅。
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听得那些人都缩着脖子,光是听都觉着疼,好像是自己额头在流血一样。
不一会额头上肿了个包破皮又流血,楚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嘶。”
李红袖在这时倒吸一口冷气,嘶的一声吸引住楚皇帝的注意力。
“怎了,星儿可是哪里不舒服。”
楚皇帝对红袖的关心超越到他们的关心,甚至连楚匀磕头他都不在意。
“没,大概是后背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吧。”
红袖摇头回答。
楚皇帝的脸瞬间发黑,戾气从身上散发出来,低头看着卑微的楚匀。
红袖为何会受伤是为了替他挡的一下让石头砸到后背,若没红袖石头砸到的就是他的脑袋,若他死,楚匀是不是会心里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