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梁家那可不就是梁家的东西,再者可是你家小姐不贞在先,若捅出去,你说是那些嫁妆重要还是声誉重要呢?”
二夫人咄咄逼人道,意思是连之前给的嫁妆都不想还。
秀巧脸色瞬变,她没想梁家的人竟这么无耻。
“不属于我的我一样都不会要,属于我的想夺走那要看你本事,有句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捅出去,你敢吗?”
萧温雅咬牙切齿道,现在跟这群人多说一句话她都觉得恶心。
她没想会二夫人会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
还想独吞她的嫁妆,这良心莫不是被狗吃了?
“你敢威胁我?”
二夫人脸拉黑,没想萧温雅会说出这番话来,是她低估萧温雅了。
“是你们先逼我的,现在可是你们求着我不能将这事说出去。”
萧温雅冷声道,声音比方才大了许多。
说出去萧家是有影响,难道梁家就没吗?
出了这样丑事,她们敢说出去吗?
若说出去那以后梁益出门还不得受人指点,梁文才不是得被人笑话。
她不利,她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秀巧,去将我之前来时的嫁妆全打包起来。”
萧温雅吩咐,秀巧连忙去。
而这一次无人敢说半句不是。
老太太她们好面子,怎会让这事儿被捅出去呢?
萧温雅一颗一颗解开身上的扣子,将棉袄脱下,只剩一件单薄的里衣。
有些人用袖子遮起眼来不敢看一眼。
“这下你们可满意了?”
萧温雅将最后一件衣服丢在地上,询问一圈,依旧无人开口。
“小姐,收拾好了。”
秀巧左边捧着一个箱子右边也拿着两个。
“走。”
轻声回答,缓缓从梁文才身边走过,走过时还特意停下步伐,冷撇梁文才。
“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厉声厉色的声音从萧温雅嘴里发出,梁文才身子一震却沉默。
他没想萧温雅会说出这般狠的话来。
断子绝孙。
这是多恨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秀巧哭着,替萧温雅不值。
一步两步,走得艰难。
踏出屋,凉风吹过可她不觉得冷。
“竟下雪了。”
天飘下雪,白雪皑皑一片。
萧温雅伸手,雪花从她手上飘下,握不住。
“小姐,下雪了。”
“真好看。”
萧温雅回答,缓缓走出梁家的大门。
一路走来,下人们都神色怪异地看着她,无人阻拦。
萧温雅想起在萧家时自由自在地,那些下人见了她还会朝她笑朝她打招呼,可在梁家,这些人都太冷了。
狠还是梁家的人狠。
她如今跟净身出户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休书一给,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梁府外,一道青绿色的身影站在外面,手中执伞,伞一抬,那双眼看着萧温雅。
萧温雅浅笑,却是冷漠。
她缓缓朝青垣走去,若是以前她一见青垣肯定会娇羞得绕道而行,可现在却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是来送我的吗?”
萧温雅率先开口问。
“下雪了。”
青垣将手上的伞递给萧温雅,萧温雅却没接过手。
“若是以前你将伞递给我的话,我肯定高兴坏了。”
“我不后悔帮你做的那些事,可我却恨你,之前爱有多深恨便多深。”
萧温雅咧嘴一笑,笑得让人心疼。
一字一字清晰可听清楚。
眼泪忍不住从眼眶中划落,她在梁家人面前能淡漠能面无表情,可在青垣面前不能。
她恨他。
恨这个将她送上断头台的男人。
那个安神药还有檀香,有问题。
在梁文才出事那会她特意让秀巧去询问大夫,可她却没拆穿,还一直坚信着青垣不会害他的。
他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梁有才羞辱而无动于衷,他能做到所有人都指责她时而抽身其中,他能做到为了引我入局而装作被擒,明明只要是他的话就有能力去请大夫人来救她,可他没有。
还有那个虞儿,也是青垣引进来的。
“我只是在为大局考虑。”
薄唇轻张,青垣波浪不惊道。
“我早知你不是平凡之人,不然太子也不会重金缉拿你。”
“只是,你真对我一点感情都没吗?”
萧温雅不死心问,氤氲的眸盯着青垣。
眼前的男人默不作声,萧温雅咧嘴笑着,笑得比任何时候都高兴。
缓缓从青垣身边走过,赤脚冻得发红生疼,身上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