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不满严氏说这些,正主却一声不吭任由严氏说着。
因为她说的对。
生前他没将她们放在眼里,死后才知她们的重要。
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开了他。
先是箫婉晴,后是他的老母亲再是徐福,现在又是连氏,下一个会是谁呢?
屋内的人已散去,萧永德坐在连氏身边,温热的手捂着她那冰冷僵硬的手。
泪痕布满。
他已经不起打击,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了。
他叱咤战场,威风凛凛。
可在处理自己女人的事上,他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夙儿,是我对不起你。”
萧永德沧桑道,握着连氏冰冷的手,说起以前的事来。
大厅内剩他一人跟连氏的尸首。
翌日,温氏来大厅时,萧永德眼布满血丝,守着连氏彻夜未眠。
“老爷,外头冷,你先把披风披上吧。”
温氏将披风披在萧永德身上。
“老爷你的手也是冷的,我去叫人搬个暖炉过来。”
“不用了,我没事。”
见温氏要离开,萧永德握着她的手,阻止。
“可是…”
温氏皱眉,这双手冷的像刚融的雪一样。
“我没事,当初在战场上我经历的可比这还严酷。”
萧永德不在意,刚说完就咳咳了两声。
手挥了挥,示意自己没事。
见萧永德坚决,温氏也不强求。
“事情办得如何了?”
萧永德抓着温氏的的手问。
“早让香梅去找人来,估计等会就到了,白绫跟白灯笼也挂上了。”
“好,好。”
萧永德放心点头。
“筱蝶,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呢?”
萧永德哽咽着问,他已有些茫然。
对连氏的死也是,若不是他同意让连氏去旧宅,说不定不会发生这种事。
是他害死了连氏,都是他的错。
“老爷切莫听姐姐说的,老爷没错。”
温氏连忙安慰。
“老爷让三姐去旧宅是为了她能安静养病,怎就成了老爷的错呢?”
“可若不是我,她也不会…”
萧永德内疚,将这事归成是他的错。
“老爷没错,就算三姐是在萧府,她若真想做什么傻事谁能看得住呢?”
“我倒觉得三姐这般是种解脱,黄泉路下她跟婉晴还有娘也有个伴儿,人已逝,老爷节哀。”
温氏轻拍了下萧永德的肩,萧永德轻哎了声。
“筱蝶,我失去的太多了,你别离开我。”
一直意气风发,临危不乱的萧永德此刻在害怕,害怕亲人会一个一个离开自己身边。
如今人老了,是怕上加怕。
“老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不管去哪里。”
温氏莞尔,手加紧了几分。
望着温柔的温氏,萧永德有些话卡在喉咙内说不出。
“筱蝶,你恨我吗。”
双目望着温氏,温氏嘴上笑容僵硬。
“老爷为何这么问?”
“永城的事…”
萧永德没说下去,光是提起这名字就让温氏神色微变了,要是再说下去不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永城的事是温氏的心结他知道,这辈子对不起温氏的也是这件事。
他知道温氏心里肯定有芥蒂。
“不恨。”
“老爷怎会觉得我很你呢?”
转眼,温氏恢复成之前的模样,温柔问。
萧永德哑然,说不出为什么。
虽温氏对他很好,可他总觉得哪奇怪。
“没什么,我…我就是随口问问。”
萧永德避开温氏的视线,不敢看她一眼。
“老爷的胡渣都出来了,还是先回去洗漱一下吧,这里先交给我处理。”
温氏推着,萧永德听着他的话离开。
望着萧永德离开的背影,温氏神色微变。
“永城的事要怨也不该怨老爷。”
温氏脸色微变,目光变得锐利。
永城的仇她会自己报,用自己的双手去报。
低头,瞥向身边的尸体。
眼微微变冷,嘴角勾起一笑。
温氏甩袖,刚出大厅就见严氏走来。
身穿一身艳衣,似不是丧事而是喜事一样。
见严氏,温氏神色微冷。
“姐姐,丧事穿喜服,有些不妥吧。”
严氏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红艳。
“我这么穿是来给你祝贺的呀,连夙一死,你那些丑事还有谁知道呢。”
严氏凑近温氏跟前,一脸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