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关门时候很轻不敢吵到楚皇帝,楚皇帝有头疼病已不是一台那两天的事了,这老毛病已经很久了御医也开了许多药,可只能靠药物压制不能彻底根除,日积月累地,一遇见这些烦心事他便会头疼。
御书房内只剩楚皇帝一人,他闭眼靠在椅子上,重重地叹了一声。
随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连站在外面的侍卫都听得到屋内的笑声,只是如同没听到般无动于衷。
猛然,那双眼变得犀利了起来,手握成拳头。
他放过温懿却不曾想他会以这种方式来背叛他,这样死无对证,那么这件事也彻查不了了,他到底想替那个幕后凶手隐藏些什么?
他以为这些老臣会死心塌地地跟在他身边,可到最后却是遭这样的背叛。
这些老臣可都是从先帝那一代|开始就一直在的,连同温懿也是,可这样的人竟会背叛他,说来还真可笑。
温懿上吊这事瞒不了地,等三天后温家挂出白绫时这全城的人都会知道温懿上吊自杀这件事了。
既然温懿不仁,那就休怪他不义了。
目光犀利如巨,他如今该如何相信那些留在他身边的大臣呢?
哪怕是死也要包庇谋害他的凶手,这份情义可真连他都佩服,可这千不该万不该背叛他!
他可是帝王,这世上的一切都是他的,包括那些在他身边的大臣们都是他的,可如今手底下的人背叛他了,那他便要他黄泉底下也安心不了!
……
夜色朦胧,凉风吹过。
狂风将树叶刮落在地上,门外还梭梭作响。
萧长歌不知在屋里头呆了多久,也无人知她在思考什么,红袖回来向萧长歌复命时萧长歌也明显没有高兴之意。
柜子内,发出咯吱一声,声音很轻但萧长歌却听得清楚。
她如往常那样,点着蜡烛借着微光低头专心地绣着东西,听见柜子内咯吱一声时她也不以为意,依旧低头绣着,只是嘴角轻扯微微张开嘴道:“我还以为你能在里面藏一辈子呢。”
房中,只有她一人,可她这话却是在对其他人说。
柜子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矫健的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只是跟以前相比他的眼却毁了。
他身上穿着麻衣,像极了一个村夫人般,而他一边的眼睛被利器划伤了,如今只剩一只眼,眼神如以前那般犀利,宛如一只夜晚的猫头鹰一般。
他喉结滚动张开嘴,可发出的声音却有些沙哑。
“你何时知道我在里面?”
卫淡淡问,他觉得自己藏的很好了可眼前这女人是如何知道他藏在里面,而且听她这话的意思是早知道他在里面了。
“大概从你藏在柜子内开始吧?”
萧长歌反问,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只知道她一进这屋子便感觉有些不对劲,果然女人的直觉是对的。
卫咬唇,不语。
久久他才淡淡道:“我回来了。”
他之前为了掩护楚钰跟萧长歌被太子的手下追,眼睛被划伤后跌落崖里,幸得下面是水所以才免去一死。
“欢迎回来,不过你的眼神变了。”
萧长歌外头看着眼前这冰冷的人,虽跟以前一样冰冷,可他眼中却夹杂着一丝意味不明,她知道这是什么,因为以前她也曾有过。
卫眼神闪了闪,他真怀疑眼前的女人在他身上装了什么,竟连这都看得出来。
“一个杀手若是有了感情,那他便不再是个杀手了。”
萧长歌望着卫坚定道,卫却沉默。
她不知道卫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卫如今想要作为一个杀手而活着是不可能了,一旦有了弱点,那便会任人拿捏。
“我知道。”
久久,沙哑的喉咙里才吐出这话来。
他知道一旦有感情那意味着什么,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他能够奢望的。
“你若想舍弃杀手这身份我不拦你,不过机会只有一次。”
她从来都不喜欢强人所难,如果卫想过那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她不会留他。
“我不会背叛主子的。”
卫坚定道,萧长歌浅浅一笑。
情根若是种下了,便很难拔掉,这点她比谁都清楚。
唯有乘着卫的情根不根深蒂固时让他斩断,这样才能免除后患。
“好。”
萧长歌眯眼灿烂地笑着,这一笑却让卫有些愣了愣,他没想到这样满腹算计的人竟也会露出这样的笑容来。
“夜已经深了,我也该休息了,你先下去吧。”
萧长歌伸了伸手打了个呵欠慵懒道,她已经困得不成形了,只是碍于躲在衣柜内的卫她才迟迟不睡罢了。
她就是想看看卫能躲在书柜内多久罢了,没想到一躲便是一整天,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