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把你当哥,叫你是孽种,你还如此袒护他!”我真怀疑他这样心软得到了妇人之仁地步的人怎么还捞得到‘玉面狐狸’那样的称号?或者他就是太心软了才到现在还没有成事,不然以他的聪慧怎么到现在还如此境地:“她都下毒害你,你还如此……”
上官烨苦笑着说:“她说的也没有错,我的确是孽种,庶出的人……而且……下毒的人也未必你她。”
上官烨在窗边对我说:“我小的时候刚跟我娘到上官府,大娘很不喜欢我们,让我们住在下人的房间,每天干下人干的活,还不给工钱,不给饭吃,我娘没有办法就去野地里刨了很土豆,每天都弄土豆给我吃,蒸土豆,炸土豆,炖土豆,土豆条,土豆块,土豆片……
但这还是好的,到了冬天地里的土豆都没了,我和我娘连着饿了好天……饿到我眼前发昏……
过大年的时候上官府的人在吃大餐,满桌子的鸡鸭鱼肉,连下人都能捞点残羹冷炙,可是大娘专门吩咐了就是剩下的倒给狗给都不能给我们吃,下人们都不敢把那些剩菜剩饭给我们,我眼睁睁地躲在那树后面看着他们吃那些大雨大肉,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上官如那丫头机灵,她看见我躲在树后面眼馋,就拉住厨子,在厨子耳边说了几句话,那厨子离开跑开了,过了半晌,那丫头端着碗肉到我面前对我说:‘你想吃吗?想吃就拿去吃吧,我专门找厨子给你做的。’我饿得眼前都发昏,抢过那肉就吃个精光,可是怎么也觉得那肉有些奇怪。
‘这是什么肉?’我问她,很奇怪她平日里最喜欢欺负我,抓我的头发还打我,那天过节却对我那么好。
‘这是耗子肉。’那丫头笑得咯咯地:‘我娘说了你们母子俩就跟耗子样,专跑到人家这里讨吃讨喝,还不识趣,赶都赶不走,我就想看看你们这些耗子吃同类是什么味!’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吃肉了,每次吃都会吐……即使是出去应酬,那些荤腥我筷子都不会去动……”
我直以为他是有吃斋念佛之心才吃素,原来这么回事!
“上官家里的人都太可恶了!该死!”
“也不全是这样,我有个小弟弟,叫上官下官的,就天性纯良,你要是见过他定会喜欢的,他很调皮,将来若是上官家还有谁能帮你就只会是他了。”
“上官下官!”这个小子我见过:“那个小色鬼!”
“小色鬼……”上官烨哈哈地笑了起来。
他的身体今天出奇地比前两天好了很,兴致也不错,可是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神情变得黯然起来。
“今天是我娘的忌日……她生都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死也凄惨,我将她埋葬在了她出生的那个幽谷之中,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要去祭拜她,影……和我起去好吗?……我想让她老人家看看你……”
“我命人现在就去备车,可好?”
“就我们两个骑马去吧……”他长叹了声:“我不想那么人打扰我娘,我外公外婆他们的长眠,那个幽静的山谷还是别让太人去好些……”
“好,就我们。”我抓住他那瘦弱的肩膀:“可是……你的身体……能骑马吗?”
“不碍事,这点点力还是有的。”
烨带着我到了那京畿之外的凤凰上,在那深深的山涧中,我们找到了那个已经有些破损的茅草小屋,那屋子已经破败,年失修,可是从那漏光的茅屋往外面看,那青山如障,绿水潺潺,在那幽静的山谷之中,时有鸟鸣声声,金色的阳光照着那奔流而下的瀑布,在那山岩上那亭亭的兰花静静地开放着,秀美优雅的长长的枝叶虽着微微的风轻轻地摇摆着……
这时候的上官烨正在瀑布下给我打水,在那幽谷秀美的兰花围绕中袭白衣盛雪的他也美得如同那幽谷中盛放的兰花……
……
在那山涧里有三座长满艾草的坟墓,我和上官烨走到那坟前,拿出准备好的纸钱和从山间谷中采来的兰花祭拜。
“在我娘死后,大娘还不甘心,千方百计找出了我外公外婆在山间的住所,还派人将他们两老都杀死了……可怜外公外婆那样质朴善良从来没去过山外的农人就因为声好心收留了来山间又累又饿无处过夜的那个人,不但赔上了自己的女儿,还惹来了杀身之祸……
很人说好人都没有好报,可是这好人都遭了灾祸,那还有谁愿意做好人呢……”
上官烨在那坟前感伤地对我说。
最旁边上的个坟上只是用块石碑立在那里,上面刻着‘慈母闵兰之墓’用朱红的漆漆着红字,上官烨用笔蘸起红漆仔细地描绘着那几个大字,立在他的身后我也觉得感伤无比。
“这就是我爱的人,他是影儿……娘我带他来看您了……”
他转过身带着那哀伤的微笑对我说:“影儿,如果有天我死了,就将我埋葬在这幽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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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卷灼灼其华
“很人说好人都没有好报,可是这好人都遭了灾祸,那还有谁愿意做好人呢……”
上官烨在那坟前感伤地对我说。
最旁边上的个坟上只是用块石碑立在那里,上面刻着‘慈母闵兰之墓’用朱红的漆漆着红字,上官烨用笔蘸起红漆仔细地描绘着那几个大字,立在他的身后我也觉得感伤无比。
“这就是我爱的人,他叫影儿……娘我带他来看您了……”
他转过身带着那哀伤的微笑对我说:“影儿,如果有天我死了,就将我埋葬在这幽谷里……
我想就葬在我娘的坟旁边,想就这样躺在这幽静的山谷里,这个我出生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也太冷漠残酷了……而我太累了……”
“烨……”
我紧抓着他的肩膀:“不要这样说,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会活得很久……你不是说要和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影……”
他那样悲哀地笑着看着我:“对不起……影……可是我真的太累了啊……”
“不要在说这些了!”我紧拥着他:“你那样狠心将我个人丢在那些老狐狸群里吗?虽然我们失败了次,但是我们还会有下次,我们起努力,定可以将大权重新夺回来的……”
“影儿呀……”
他长叹着:“这个世界不是努力就可以有结果……”
“会的……”我紧紧搂着他,感觉到那苍白的灵魂……他的心那样疲惫……那样绝望……
“烨……”
那夜,我们就留在那山间的小茅屋里,那夜,月亮很亮,我们起坐在那茅屋前的大石头上起看着那悬挂在天际的圆圆的月亮。
阵阵山间的风吹来,带着那兰花的香气……
风吹起我们的头发……
突然感觉到那样地惬意……
那时候我们好希望生活就那样简单,就在这幽静的山间几亩薄田,畦菜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忘记世间的险恶与奋争……忘记那血腥和权谋……
那夜他靠在我的怀里,神情那样地温柔……如水样的月光洒在我们身上,照着那苍白却娟秀的脸庞……
“凄雨冷风中,少繁华如梦,
曾经万紫千红,随风吹落。
蓦然回首中,欢爱宛如烟云。
似水年华流走,不留影踪。
我看见水中的花朵,想要留住抹红。
奈何辗转在风尘,不再有往日颜色。
我看见泪光中的我,无力留住些什么。
只在彷徨醉意中,还有些旧梦……
这纷纷飞花已坠落,往日深情早已成空。
这流水悠悠匆匆过,谁能将它片刻挽留,感怀飘零的花朵。
尘世中无从寄托,任那雨打风吹也沉默……”
那夜就在那月光流转的兰花丛中,就在那破旧失修月光洒进来的茅草屋之内,在他出生的地方……我紧紧地拥着那纤细消瘦的身体……那满是兰草香味的身体,消瘦憔悴至此,仍然甘美如此……我用力地吻着他的唇,他也紧搂着我的脖颈……疯狂地与我拥吻啃咬着我的唇瓣……
那日的他突然如同恢复了往日的火样的热力和热情,他猛地反身将我压在他的身下……用那颤抖的手解开我的衣衫……
“在这破旧的茅屋里,真是委屈影儿你了……”
那双子夜样明亮的大眼睛专注神情地看着我,那深深的爱慕和悲哀柠得我的心好痛……
“烨儿,你不觉得这里好清幽美丽如同梦境样。”我淡淡地笑着对他说:“如果能在着幽静美丽的山谷里陪着你生世……就让我们在这山间作对朴素的农人……那该好,只要有你陪伴着我……这里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我们可以重新修建座竹屋在这茅屋的旁边……”
“影儿……你真的是那样想的?!”他紧紧地抱住了我,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剧烈地颤动着……
月光之中那刻的他美得那样缥缈……就如同水中飘落的花朵……
我感觉他随时都会从我的手中被水冲走样……
……
第二天早,我和上官烨起早早就离开了那幽静的山谷,快要出骨的时候他回过头久久地望着那风景秀美的幽谷眼中满是留恋和不舍……
也许那个时候我就应该让他留在那美丽的幽谷之中,
可是即使隐居幽谷,他们又会放过他吗?!
刚刚走出山谷路过个树林的时候我就觉得浑身有些发寒,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有埋伏……”
我放慢了马蹄低声在上官烨的耳边提醒……
烨的口气有些不稳:“谁会在这里埋伏?伏击我们?莫非是那个人?!!!”
……
我们缓慢地在那林中前行着……
那树叶落在草地上的声音都让我们有些心惊胆寒……
“影……”
我听见烨有些发颤的声音:“都是我害了你……我不然你带护卫出来……可是现在……”
我握了下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