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看着她笑而不语,谢小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粉面含嗔道:“色迷迷的看着本姑娘,想干什么?”
……这天晚饭后,游方离开宾馆,找了一个IP卡公用电话亭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打到河南灵宝,找他的二舅公、江湖疲门高手莫申守。另一通电话打到广西柳州,找的居然是勾滩苗寨的水印姑娘。
水印接到游方的电话很是惊喜,“哥哥、哥哥”叫的十分开心,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久,足足有一个半小时,够煲一锅粥了,到最后水印的手机没电了才结束通话。
第二天一大早,游方从紫竹院直接去了潘家园,转了一圈找了几位熟悉的老板买了一些东西,没要发票但都开具了正规收据,按市场行价总计二十多万。不过游方没花钱,他是用东西换的,而且对缝价要比收据上写的便宜的多,古玩这东西,行内交易与市面价几乎不可比较。
买完东西出来,谢小仙已经开着车等在潘家园市场的门口了,游方上车后递给谢小仙几张收据道:“这是为了给方悦治病,我准备东西的账单,你回头让方家把账付了,应该够买一辆车了。麻烦你去买辆新车,帮我先开着,以后我到燕京就有车用了,谢谢你了!”
谢小仙愣了愣,虎着脸道:“真没见过你这么送东西的,还谢谢我?直接说送我一辆车得了,怕我不要吗?你送的我当然要,没事帮你先开着,不必谢!”想了想又问道:“你干嘛不直接把收据交给方家?”
游方坏坏的笑道:“我这等高人,谈钱多俗!还怕他们不认账吗?”
谢小仙:“你很会扮高人嘛!”然后看了看手中的收据,又看了看游方放在后座的东西,纳闷的问道:“几件文房四宝而已,这么多钱?快三十万了!”
游方解释道:“除了笔和颜料,墨、纸、砚都是古物,我给方悦治病需要这些东西,如果方家人自己买,不论找谁都是这个价。而我拿货当然很便宜,也没花现金,用两件小东西对缝换来的,这笔钱算是白赚。……我是给人治病的,没有义务还帮方家去做古董生意,既然是你介绍的事情,顺便做古董买卖赚辆车,送给你也是顺理成章。”
谢小仙让他给逗笑了:“看见你这个样子,我就想起几年前的小游子,你的脾气没变啊!谢谢了,你要是送给别人,我还不愿意呢!……我知道你的本事不小,这一次如果治好了方悦的病,方家人绝不会小气的,送你一座别墅都没问题。”
游方淡淡道:“谁稀罕?当初的我就不稀罕,如今更不稀罕!给他治病是碰巧撞上了,更重要的是冲你的面子,方家的好处我不感兴趣。……不说了,快开车吧。”
两人去八大处游玩,黄昏时才回到宾馆,这天夜里游方没有再出门,第二天还是谢小仙开车送他去给方悦看病,那边早就联系好了。
……方悦住的房子很大,装修也很豪华,可是弥漫着一种形容不出的哀伤与冷清气息。游方一进门就听见了音乐声,从某个房间里传来。有人在播放CD,是一首名叫《不见长安》的歌——“我渐渐开始每晚梦到/故事里的长安。长安城有人歌诗三百/歌尽了悲欢。抵达的时候阳光正好/听风吹的暖软。可我为什么忽然失措/在长安。这重重楼阁浩浩殿堂,都不是我想象。我心中曾有画卷一幅,画着它模样。……”
方家父母早就在客厅里等着,到门前将游方和谢小仙迎了进来。游方如此年轻让他们很吃惊,但也顾不上计较这些了,坐下之后保姆倒完茶,方家父母就开始讲述方悦的症状,语气很是忧虑与急切。
游方摆了摆手道:“具体的经过,小仙都已经告诉我了,我不是医生,但以前碰见过这种状况,或者能帮上忙,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来了。……能不能先问一件事,屋里的歌是谁放的,又是放给谁听的?”
方悦的母亲道:“是方悦自己放的歌,来来回回就是这一首,不带耳机还故意把声音开的很大,谁要是把音响关上,他就马上再打开。”
游方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道:“哦,那他的症状没有你们想象的严重,意识是清醒的,人也没发疯,只是太沉迷了一些。”
方悦的父亲赶紧追问道:“游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
游方:“他听的这首歌就是他现在的心境,他能找出来放给自己听,说明他是清醒的。无论是谁失去心爱的人,这种反应都很正常,你们不会没见过吧?”
方悦的母亲不由自主提高声调道:“可那是一幅画呀!不是人,怎么能说正常!”
方悦的父亲赶紧打断道:“你就不能小声点?要不是你把画烧了,儿子也不能变成现在这样!”然后又对游方道:“他总是这样下去,这辈子就废了,成天坐在那里谁也不理,就像周围什么都不存在。游先生,你有办法治疗这种病症吗?”
游方不动声色的答道:“先让我看看他的情况再想办法,他就在房间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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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