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支带MP3播放功能的录音笔,插好耳机按了几个键听了听,扭头道:“齐董,说话请尊重点!这里有一段录音你应该听听。”然后也不管对方乐不乐意,闪电般的一伸手,将一只耳机塞进了齐箬雪的左耳孔。
游方到底醉没醉?与一般人相比,他现在还很清醒,反应也很敏锐,给他一双筷子,伸手就能夹住空中飞过的蚊子。但是中午喝啤酒,晚上喝黄酒,现在又喝了这么多洋酒,酒量再好他毕竟也只是小游子,不是传说中的醉八仙。
他的情绪不知不觉中变的很敏感,感情也很冲动,言谈举止自然比平时出格很多。而且他今天不睡觉也不练剑,本就是感到莫名的压抑,却又不知怎样去发泄。
换一种情况,他根本不会拿出这支录音笔让齐箬雪去听。回到广州后,他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下午睡觉前简单冲了个凉水澡换了内衣,外衣穿的还是原先挺帅的那一套,偷来的录音笔恰好就放在身上。
录音笔里播放的是那天凌晨他与尹南芳的谈话,绝对的原汁原味,从开始尹南芳那一句“梅先生不仅是个学者,体格居然这么健美,简直像大卫雕塑!穿着衣服真看不出来。”到最后游方那一句“很可惜,我不喜欢这个牌子的保险套,太遗憾了,尹小姐请回吧,不送,请你也别再来了。”都是肆无忌惮的清晰。
齐箬雪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摘下耳机低头道:“对不起,我误会了!但你怎么会有这种录音?”
游方在冷笑:“谈什么误会?在齐小姐冷傲的眼中,不论我做过多少事,帮了你多少忙,也就是这种人。……不错,我就是这种人!录音不是我录的,是我从那个记者包里偷来的,我不仅是江湖骗子,还是个小偷,怎么样,你满意了?
但是齐小姐你又比我高贵多少?剑桥大学才貌双全的高材生,赵亨铭的忠实情人,如今是亨铭集团的执行董事,很好,很好,真令人羡慕!”
这番话声音不大,混杂在乐曲中,但是齐箬雪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白皙的脸更加没有血色,一言不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满满一大杯。这种酒一般只倒至杯子的三分之一左右才合适,她在控制自己不要失态,但控制的并不完美。
齐箬雪沉默了,一直在喝酒,游方见此情景也有些无趣,站起身正准备叫酒保结账,这顿酒不想让她请了。恰在这时齐箬雪说话了,声音很低很细:“我不是赵亨铭的情人,从来没有和他上过床!”
游方一愣,又坐回到椅子上听她说什么?齐箬雪一边饮酒一边自言自语:“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很清楚,在我生活的圈子里,谁都这么认为。但我为什么不辞职?如果我这么做了,那就是被玩腻了给抛弃了,人们还会这么认为。解释是没有用的,我只能用另一种身份去证明——我是一名合格的执行董事,与赵亨铭情妇的身份无关。
以我现在的资历,不会找到更好的职位去证明。鸿彬工业园的事情,无论谁去、无论怎么做,都是吃力不讨好,但是我主动要求去,这就是我的态度。假如有一天你能明白,是我带给了亨铭集团更多,而不是所谓赵亨铭情妇的身份给了我更多,这就是我要证明的事,我是不是很可笑?”
游方眯着眼仔细看她的侧脸,齐箬雪的样子不像是撒谎,他叹了一口气说道:“齐小姐,我无意冒犯你的隐私,刚才有什么得罪之处,请原谅!……服务员,结账。”
齐箬雪抬起脸,掏出一张信用卡扔给了酒保,看着游方目光中有醉意,语气中带着嘲讽:“兰德先生,你已经冒犯了!想像上次一样,转身就走吗?在酒吧里让我喝了这么多,但是,今晚敢送我回家吗?”
这有什么敢不敢的?游方愣神间没有回答,齐箬雪带着醉态又笑了,标准的冷笑:“身边的人都知道我与赵亨铭的关系,没有哪个男人会公开的引起误会,你只是个混江湖的,私下里占点便宜而已,犯不着因为一件失礼的小事得罪赵亨铭还有牛家,是吗?……唉!你又把我当什么人?明天别忘了来亨铭集团拿支票。”
最后一声叹息,她已经拿回了信用卡,不再理会游方,站起身来径自离去。经过舞池的时候走得太急,脚下突然一个踉跄,一人闪身过来扶住了她的腰,顺势两个旋步就穿过舞池来到门口,正是游方。
齐箬雪仰脸道:“我不会摔倒的,松手吧,难道想请我跳舞吗?我拒绝邀请!”
游方哼道:“跳舞?不会!我送你回家,喝成这个样子还想自己开车吗?不为你想,也为路上其他人想,车钥匙给我!”
不知为何,齐箬雪还真把车钥匙给他了,上了门外的那辆黑色的奥迪A4,齐箬雪竟然没坐副驾驶位置,而是在后排问道:“兰德先生,知道把我往哪里送吗?”
干嘛?使唤司机呢!游方没答话,从副驾驶座位前的小物屉里掏出一样东西,那是一张某公寓楼的停车卡,上面记录着业主信息,他看了一眼扔回去,发动了汽车。
过了几分钟,齐箬雪又说话了:“为什么开的这么慢?”
游方的车开得确实不算快,他没好气的答道:“我也喝酒了!”
齐箬雪:“你很小心嘛,酒后驾车很有经验?”
游方不耐烦的答道:“没有,酒后开汽车是第一次!上一次骑的是自行车,掉河里去了!我要是你,就少说两句!”
齐箬雪在后座上坐的端端正正,说话却有明显的醉意,似是在撒娇:“好闷啊,来点音乐。”
游方顺手打开了车载CD,音响很好,车厢里飘荡着异国乡村音乐,旋律与刚才在酒吧里听见的差不多。听了一会儿,齐箬雪冷不丁又冒出来一句:“兰德先生,这又是哪一国的英语呢?”
她还记得酒吧里那句话,什么意思,调戏他吗?游方没搭理她,关掉CD打开了收音机。午夜的交通台正在插播广告,只听一个庄严的男声说道:“男人,一辈子只做一次包皮手术,当然要选择蒙氏包皮整形术!广州××医院男科,蒙氏包皮,外形属于男人的风采!”
游方手一抖,赶紧将收音机关掉了,两个人都沉默了,谁也没有再说话。车厢里确实有点闷,还带着莫名的躁动气息,齐箬雪坐在后排,可是呼吸声清晰可闻就似在耳边,这气息带着酒香与妙龄女子特有的体香,感觉非常好闻。
游方打开了车窗,阴冷的夜风吹了进来,却感觉脸上身上却开始发烫,那迷离的气息总是若有若无难以吹散,他觉得握住方向盘的手有些发腻,不由自主回忆在流花湖握住齐箬雪前胸的感觉。——游方终于觉得自己醉了,车速放的更慢,比自行车快不了多少。
尽管慢,也终于到了。在公寓楼下的停车场停好车,齐箬雪说了一句:“辛苦了,谢谢你送我回家!”然后推门提着坤包就下了车。
她的车钥匙还没拿回去呢,游方锁好车在电梯口追上了她,恰好看见齐箬雪身形又是一个踉跄,赶紧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揽住,连自己都差点没站稳。齐箬雪仰脸看着他,眼神中似有波光:“你来了?”
游方:“我送你上楼。”
等进了家门,齐箬雪手中的包滑落在地上,向屋中走去时两只鞋自然脱在门前的毯子上。她在客厅中转身,白皙的脸庞上有醉人的红晕,却带着奇异的冷笑问了一声:“兰德先生,想喝点什么?”
游方觉得呼吸有点不顺畅,将车钥匙放在鞋柜上道:“谢谢你的酒,既然已经安全回家了,晚安!”
他转过身,伸手正要开门,齐箬雪却走了过来,在他身后倚着墙冷笑道:“兰德先生,这就是所谓江湖中男儿的胆色,是吗?”
这一句话不知为何突然激怒了已经带着醉意的游方,他猛一转身伸手将她按住。她的后背紧贴着墙壁,身体柔的就似没有骨头。游方低下头一字一顿道:“想玩火,你真以为我不敢吗?”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片裂帛之声,齐箬雪的上衣前襟从里到外,不论外套、衬衣还是胸罩,一瞬间全部碎裂,一对压抑不住的饱满双峰跳了出来,在灯光下晃眼的嫩白,那一对玫瑰色的深晕,暴露在空气中毫无遮掩的颤动。
游方没有脱她的衣服,而是直接撕开了。不论是内家功夫还是外家劲力,练到刚柔相济的境界,可以将一只鸡蛋的外壳揉碎剥落,却伤不着包着蛋清的那一层柔嫩的薄膜,游方的鹰爪功今曰已有此境界。
紧接着游方将她抱离了墙壁,双手贴腰臀间起伏的曲线往下一撕,又是一片裂帛之声,下身所有的衣物也化成碎布条落地。仅仅一秒钟时间,衣衫齐整的齐箬雪就已经在游方的怀中完全赤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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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