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瑾聿没再打趣她,仔细的帮她解开卡着发丝的地儿,慢慢的将凤冠从她的头上取下。
如瀑布般的长发尽数落下,上头还带着淡淡的香味,与她身上的香味一般无二。
连瑾聿站在身后,“娘子,时辰不早了,咱们歇息吧!”
“……”
叶黎书知晓这一刻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这一次是她最为欢喜的时候,一场盛大的婚礼,连瑾聿疼她爱她护她,舍不得她受苦。
深吸了口气,“好。”
俩人携手来到床榻边,相对于叶黎书来说连瑾聿却紧张了,他手都不知放在何处,不一会儿手心里头已冒出了汗出来,连带着额头上也是。
“熄灯!”
叶黎书提醒道。
连瑾聿僵直的起身一盏一盏的将烛火熄灭,只留了案台上的那两盏。
摇曳的烛火光,大红的喜被,俩人身上的喜服,一切都在昭示着今日的大好喜事。
连瑾聿手一挥,床幔落下。
俩人挨得极近,彼此灼热的鼻息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连瑾聿撑着手肘将叶黎书圈在自个儿怀中,“娘子……准备好了吗?”
他能够感受到叶黎书绷直了的身子,还有‘嘭嘭’乱跳的心。
过了良久,叶黎书才轻声应道:“嗯。”
连瑾聿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伸手解开了俩人的喜服,大红色的喜服落了一地,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平王府,萧书祁今日回来的早,当他看到叶黎书从轿子上下来时脑海中升腾起一种要冲上去将她抢走的想法。
她明明就是他的妻啊。
怎的就成了连瑾聿的了?
先前那般好的时机,叶黎书都已经应承下来了,却生生的被连瑾聿与太子破坏了!
叶黎书只能是他的!
既然上天给了他警示,让他知晓了,可为何不把叶黎书给他?
憋闷的仰头喝掉酒盏中的酒,辛辣的味道从鼻腔内一直蔓延而下,被呛到猛烈的咳嗽起来。
是不是他不废她,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结果了?是不是他早些醒悟知晓叶黎书的好,他们就不会生生的错过了?
他不知晓为何在梦里自个儿会如此心狠的将她打入冷宫,也不知晓为何自个儿从来没去看过她,更不知晓自个儿为何临了要赐死她?
就如叶黎书所说,他本就不是良人!
“哈哈……”
“哈哈……”
萧书祁仰天长笑。
当真是可笑至极啊!
‘嘭---’
狠狠地将手中的酒盏扔向地面,“厚朴,把叶黎婉带过来。”
…
翌日,日上三竿叶黎书才悠悠转醒,浑身像是没车马撵过似的酸痛的不行。
身上未着寸缕,只是用薄毯盖着,能够清晰的瞧见浑身上下遍布着的暧、昧的痕迹。
叶黎书脸‘唰’的一下爆红,将自个儿遮在薄毯里头,悄悄的露出半个脑袋,屋子里静悄悄的根本没有连瑾聿的身影。
她的里衣挂在屏风上。
叶黎书不想自个儿这个模样被玉竹与木香瞧见了,自个儿裹着薄毯从床榻上下来,轻手轻脚的朝着屏风走去,手将触及到里衣。
‘吱呀--’
门开,连瑾聿从门外走了进来。
“……”
叶黎书捏着里衣的手快速的放下将自个儿藏身与屏风之后,“你……你别过来……”
连瑾聿轻笑道:“好,为夫不过去。”
叶黎书手忙脚乱的穿着里衣,没注意这边连瑾聿的动静,再抬眸之际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她的里衣还没穿好。
羞愤极了。
双手环在胸前,“不是说不让你过来的吗?连瑾聿……你混蛋!!”
“娘子,为夫冤枉,为夫只是怕你不会穿所以才过来瞧瞧的……再说,昨夜该瞧的不该瞧的为夫都瞧过了。”
叶黎书慌忙伸手去捂他的嘴,愤愤的跺了跺脚,“莫要再说了!!”
连瑾聿投降,伸手为娘子系好了里衣,“玉竹,木香,进来伺候少夫人梳洗。”
门开,木香与玉竹喜笑颜颜的走了进来,木香手中端着面盆,拧了帕子给姑娘时冲着姑娘笑了笑。
那模样比叶黎书自个儿还要欢喜呢!
这会儿叶黎书才注意到外头的日头,烈的很,不应该是敬茶的时辰啊?
出声问:“外头什么时辰了?”
“少夫人,已经巳时一刻了。”木香回道。
“……”
早已过了敬茶的时辰!!
叶黎书恼怒的看向连瑾聿,“为何不叫我起来?今日可是要向父亲母亲敬茶的……我睡到这会儿可是大不敬啊!!定然是你吩咐她们的……”
连瑾聿靠在软榻上听着她的嗔怪,心软的一塌糊涂。
“无碍,为夫早已去和父亲母亲说过了,等你什么时候起了什么时候敬茶,国公府没那么多规矩。”
木香与玉竹对视了眼,彼此间眉眼的欢喜展露无遗。
木香更甚。
原先她还觉着世子不好,整日里只晓得那些烟花柳巷的事儿,如今却觉得姑娘嫁与世子是顶顶好的。
也只有世子把姑娘放在心尖儿上宠着的。
今日冯妈妈本是要来唤姑娘起身敬茶的,世子怜惜姑娘,便免了。
叶黎书坐在妆台前有些闷闷不乐。
她才做新嫁娘就没去给公婆敬茶,日后若是说起来丢的可是国公府的脸面啊。
她怎能不在乎。
气鼓鼓的模样可爱的紧。
连瑾聿接过玉竹手中的眉黛,坐在矮凳上眉眼温柔的瞄着,“娘子,日后夫君日日为你描眉如何?”